明旬胳膊上的傷口極深,因失血過多,他臉色白到近乎透明,消毒時傷口的疼痛讓他手臂緊繃,額上青筋跳動。
時落手上的動作又放輕了些。
「落落,沒事,我還好。」傷口消毒有多疼時落感受過,明旬胳膊上七八道狼爪的抓痕,怎會沒事?
時落心裡那點怒火就消散了。
她等明旬回她。
「張嘉他們下去時,我觀察過周圍,在洞口的上方有狼腳印跟狼糞便。」明旬回道。
「為何我沒看見。」時落聲音悶悶的,她出來頭一件事就是觀察周圍環境,這是她到新地方的習慣。
明旬失笑,「那是因為落落沒我高,看不到上方。」
明旬還用完好的那隻手比劃了一下自己跟時落的身高差。
事實上,時落不算矮,起碼也有一米六五,不過是明旬太高。
如今明旬身體好很多,他鍛鍊也多了,身體不如以往那般單薄,露出手臂時才發現上頭覆了一層薄薄的肌肉,這讓他身體線條流暢,卻又不過分噴張。
哪怕他衣服穿的嚴實,只露出一截手臂,旁觀者也知道這是一具近乎完美的男性軀體。
時落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說道:「這恐怕要留疤痕了,回頭讓師父給你配些去疤痕的藥。」
明旬沒忍住,抬手,揉了揉時落髮絲有些亂的腦袋,他知道落落方才是生他氣了,卻又心軟的很快消了氣。
「男人身上有點疤痕無所謂。」明旬也不能免俗。
時落瞪了他一眼,沒再作聲。
「為防止感染,下了山還得去醫院。」時落要求。
「都聽落落的。」這回明旬倒是乖覺。
時落又瞪了他一眼,「你若是方才也聽我的,便不會受傷。」
她有的是法子制服野狼。
哪怕坐著,明旬坐姿仍舊板正,他正色地對時落說:「落落,我知道你厲害,可凡是都有萬一,我不能讓這萬一發生在我明明能阻止的情況下。」
時落替他包紮的動作一頓,她不客氣地反駁,「所以你就傷了。」
「你可有想過,若你不是野狼的對手呢?」
「我看過腳印,這野狼個頭不算太大,我還有武器,我能打得過它。」明旬也喜歡時落與他爭辯的模樣,若不是在意的人,時落通常不會理會,明旬又放柔了聲音,「落落,我這條命是你救下的,我不會輕易再捨去。」
我捨不得祖父,捨不得你。
時落不再爭辯。
明旬是個心裡有成算的人。
這時,明旬又笑道:「不過我很高興,落落擔心我。」
時落沒忍住,瞪了他第三眼。
一旁張嘉四人避無可避,將明旬跟時落的話聽了個全程。
他們明總原來是個這麼會說甜言蜜語的人。
有的人智商高,簡直樣樣都能自學。
連追女孩子都不帶磕絆的。
幾人不約而同地想,明總的初戀即終生啊。
等二人不再說話,張嘉才敢插嘴,「明總,你剛才說那兩撥人喪生野狼口中,那是被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