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落沒給薛城開天眼,薛城沒看到屋裡一幕,只是在時落說完話之後,他明顯覺出屋裡多了一些溫度。
雖然冬日背陰之處多是陰冷的,可這夏家的堂屋,哪怕放了兩個爐子,還有取暖器,都讓人生出一股鑽到骨子裡的冷。
時落將八卦鏡收起來,跟薛城一起往外走。
「大師,我那兒子跟兩個孫子沒事吧?」梅子婆婆問,「還有我孫女也沒事吧?」
「沒事。」
等了片刻,沒聽到梅子婆婆再開口,她奇怪地問:「你不問問你的外孫跟外孫女婿?還有那個車禍的孩子?那孩子今年似乎還在上幼兒園?」
本應該上小學的年紀,卻因車禍休學一年多了,今年又重新回了學校。
梅子婆婆愣了一下。
她似乎也沒考慮到兩個女兒家的後輩。
在她的想法裡,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幾個孩子都不姓夏,不算是她後輩。
時落提及,她才決出尷尬,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他們都沒事吧?」
「有事又能如何?」時落頓時沒了問下去的欲望。
薛城也滿心怒火,他為梅子公婆那兩個女兒不值,也為這一家子感到悲哀,薛城說:「時小姐,我們回去吧。」
時落點頭。
兩人離開。
「那個,你們不收錢嗎?」梅子婆婆跟上幾步,她問。
「你有錢?還不是要用我的錢?我不會給錢的。」梅子公公坐在輪椅上,含糊地說。
梅子婆婆捏著口袋,「我有的,上回大丫頭給了我兩百塊。」
「不收。」
時落頭也不回地離開。
薛城看著院子裡孤單落寞的老兩口,說道:「這人還是得做善事,否則像你們這樣的,活的再久又有什麼意思?」
到他們這把年紀了,活著也僅僅就是喘氣吃飯了。
不等梅子公婆反應,薛城大步追上時落。
這回跟時落來的只有薛城。
張嘉在任家陪著任奎。
基因庫那邊始終沒有打電話過來,張嘉也打過去問了,對方回說對比需要時間,哪怕現在都是電腦對比,不過最後還是需要人工核實的。
任奎精神卻好了許多,能吃能喝的,還能在院子裡走幾圈,僅僅幾天,消瘦的身體看起來都長了些肉。
張嘉看著還是不舍,他嘆氣,「要是能找到你親生父母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