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姐從不說謊。」見時落沉默,張嘉替她回答,他又朝村長揚了揚下巴,「你看他的表情,是不是被戳中真相時才會有的心虛?」
村民齊齊看過去,覺得張嘉說的對。
時落拍了張嘉一下,而後對張嘉說:「去拍他一下。」
按時落的吩咐,張嘉走向村長兒子,他用力拍了一下村長兒子的胳膊。
原本木頭人似的村長兒子身形一晃,他顧不得找張嘉算帳,回頭質問村長,「爸,她說的是真的?」
知子莫若父,可他與他爸朝夕相處幾十年,他跟他爸卻是知父莫若子。
「不是。」村長睜開眼,眼中卻沒有一絲心虛,「我當年對你媽什麼樣,你看的清清楚楚的,你相信一個外人,不相信你爹?」
村長說著,話里竟帶上了怒火。
他爹威嚴過甚,村長換上這幅表情,村長兒子本能地不敢反駁。
但是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閨女,這事都過去了得有七八年,不是我們不信你,是沒有證據啊。」拿錢的老人又說。
他心裡其實還有些遺憾的。
「有證據。」時落說,「我可以招她的魂魄,讓你們親自問她。」
咚的一聲。
村長手裡的拐棍落了地。
「需要我招魂嗎?」時落看向村長,問道。
「招!」著急回答的是村長兒子。
他小時對父親是又尊敬又怕,後來村長老了,變得慈眉善目了,極少在他面前擺出威嚴的面孔,方才那一下他才沒反應過來。
但是對父親的懼怕終究抵不過對真相的探尋欲望。
他們家是典型的嚴父慈母,他與母親更親,當年母親去世,他哭了整整一個月。
「你給老子住嘴!」村長恐嚇,「你媽都死了好幾年了,你現在要招她,你是存心讓她不得安寧啊!」
村長知道兒子的弱點,一句話便讓兒子定在原地,面露痛苦。
「不讓她死個明白,她才會不得安寧。」時落清冷的聲音如一盆冷水,兜頭將村長兒子澆醒,「我既能招她來,她便還未投胎,一人死了七年,她尚未投胎,便只有一個緣由,那是她不願,你捫心自問,她為何不願?」
村長兒子抬手,用力扯著頭髮,疼痛才能讓他一直清醒。
「招,我想見我媽,我想問清楚。」村長兒子下決心。
「不准打擾你媽!」村長費力地彎腰,撿起地上的拐棍,而後顫巍巍朝兒子走來,到了近前,他舉著拐棍就往兒子背上砸,「你逢年過節給你媽上墳都是假孝順,你還讓你媽不得安寧,你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村長兒子站著不動,任由村長的拐棍一下一下砸在他背上。
他就是不鬆口。
有人上前,想勸架。
可村長瘋了一樣,見誰敲誰,嘴裡不停地說:「孩子他媽死前就遭了罪,她死後,誰都不能打擾她的安寧,就一個小丫頭片子,就能把你們騙的團團轉,你們都沒長腦子嗎?」
就在混亂之際,後方一陣汽車鳴笛聲響起。
一輛外觀低調的豪車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