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燈光昏暗,要不是汽車的頭燈還瞧不清孟庭許的表情。他背對著光亮,白衫襯托出他的氣質乾淨,無論往哪裡看,整個人都出落得十分標緻。
今日這身兒穿得好看,瞳孔映出秦淮川快樂的臉龐,見他什麼心情都寫在臉上,孟庭許心裡不禁感慨。
「你邀請我去你家坐?」
「如果你很忙的話,就算了。」
「怎麼會?只要你開口,再忙的事情也得慢點來。」
秦淮川下車,那貓一下子炸毛,喵地一聲跳上了屋檐。
範文生領會,關了車燈,在車上等他。
兩人才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到屋裡,孟幼芝正出來迎接,一看見秦淮川眼神立即變得警覺起來。
孟庭許打水,洗了手,說:「幼芝,去把家裡的紅花油拿出來。」
孟幼芝直愣愣地緊盯秦淮川,轉身拿藥。
屋裡客廳不大,中間擺放著一張木桌,應是吃飯的。布局緊湊,地板陰濕。三月回南天常發,整個房間裡有股淡淡的霉味。
冬日冷空氣走後,天氣回暖,導致濕氣十分重。連牆壁都有些小水珠聚集,柜子更是別提了。
見此情況,瞥見木桌上堆了幾包中藥,碗裡裝著黑黑的藥渣。秦淮川四處打量,想他身子這麼弱還住這種地方,潮濕得能讓人犯風濕病關節炎。
又想,怪不得他久病纏身,中藥不放在乾燥的地方,就這麼隨意散在桌上,長時間失了藥性,還怎麼治病?
孟庭許從外頭進來,接過孟幼芝手中的紅花油遞給他:「家裡沒有歇腳的地方,你拿了紅花油就走吧。」
秦淮川說:「你叫我進來就是為了給我一瓶紅花油?」
「我又不是醫生,只知道紅花油治跌打損傷管用。」
孟幼芝站在門口看著孟庭許,就怕秦淮川傷到自己哥哥,手裡暗戳戳拿了吃飯的勺子,要是倆人打起來,自己就上前給他來兩下。
秦淮川嘆了聲:「你既給了我紅花油,那就給我擦擦呀,你說呢?」
孟庭許回頭看了眼孟幼芝:「幼芝,回房間去。我叫你,你再出來。」
孟幼芝點點頭:「哦。」
秦淮川收回目光:「她倒很聽你的話,剛才看我的那眼神,我生怕她出來凶我。」
孟庭許拿了木凳出來:「幼芝又不是蠻橫的女子。 」
「是,比金鳳鳴好多了。」
「鳳鳴小姐活潑,也很好。」
秦淮川坐好:「那我呢?」
孟庭許站到他面前,剛要倒點紅花油,又怕不小心弄髒了衣裳,便說:「你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