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滿梨心裡有些可惜,這朝沒有貢菜,京城遠海,又沒人來販海帶,便少了兩種脆口的缽缽雞靈魂食材。
而藤丫和阿霍卻是愣住了,這這,一案桌的菜肉,到底哪一樣是缽缽,哪一樣是雞?
頭次來的食客郎君也有同樣的問題,面對鋪子裡新添置的、放滿了盛著各式菜蔬、肉類的木架子,一臉懵,道:「小娘子,我要的是缽缽雞,不是生菜肉呀?」
江滿梨便笑呵呵地從木架子旁給他取大陶碗一個,指著架子上或放在墊了紗帕的小竹篾筐中,或放在鋪了碎冰的木盆中的食材。
道:「這缽缽雞呀,並不是指雞,而是把郎君所見的這些菜肉成串以紅油料汁煮製浸泡,吃時是冷湯,爽辣入味,清涼不膩。也可稱作冷鍋串串,最適宜消暑來吃。」
「郎君自個從這架上選,看著哪只簽子有眼緣,只管抽出來往陶碗裡放。素菜均是一文一簽,河蝦四文一簽,其餘葷菜均是三文一簽,郎君拿好了,到櫃檯結算即可。」
那郎君眼睛亮了亮,喜歡道:「一文一簽?」
江滿梨點頭,心中暗笑,此招果然好使。
勿論古代現代,顧客總是會被低廉的單價吸引,而全然忽略其總價。且不說江滿梨那簽子串得精緻秀氣,只是樣子好看,其實並算不得實在,小娘子都能吃上三十來簽,若是葷菜再取得多些,郎君們至少要五十文才能盡興。
媛娘自廚下出來給客人上蒸菜和糍團,聽見這番對話,與江滿梨對視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猥瑣一笑。
這江小娘子!
煮製入味的缽缽雞簽串浸泡在盛滿紅油冷湯的大陶碗中,色澤鮮亮,雖是紅油,卻並不厚膩,稍稍一攪和便可見底的清亮。炒香的熟白芝麻密密漂浮一層,簽兒拎起來,便裹上一身芝麻粒兒。
再聞其湯底醇麻鮮香,微微辣氣,卻不是撲面地熏來,而是隨著涼風悠哉恣意,飄飄然地催人生津,著實誘人。
那郎君先挑了一簽鳳爪去吃。煮過又浸涼的鳳爪脆爽彈牙,已經熟透,一咬便脫骨,掌中寶糯而微韌,筋骨具軟,滋味滲入得又密又滿,嚼在口中,湯汁充盈,又麻又香。
爽得不得了,嘆道:「這錢花得不虛!此番好味,可是酒樓都吃不到的!」
因著江滿梨制缽缽雞的湯底時,加入了自家熬製的藤椒油,所以吃起來,麻勝於辣。那郎君連吃幾簽,麻得口舌酥軟,趕緊招呼點冰飲子,江滿梨便趕緊將竹娘家的菜牌遞上去,連帶著飲子賣出去好幾盞。
不止竹娘家,媛娘的甜食和蒸菜、雲嬸檔口的冷湯羊肉索餅、邵康的炸餶飿兒,也都成了近日,江記食客們點來配缽缽雞的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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