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個日子,我來提親,好不好?」
這倒不是因為孫景天才臨時起意。那日余昊蒼的事情之後他便想好了,今日來本也就要說的,只是原先打算等她關鋪、送她回院再講。此時不知怎地,只想儘快說出來。
江滿梨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接在鋪里提起,心跳兀地停了一拍,愣住了。林柳笑容攀上唇角:「從前有人教我,說人貴在有張嘴。」
見江滿梨笑了,繼續道:「我阿爺的脾性你曉得,不會為難,阿爹阿娘也都知會了。阿梨,只要你點頭……」
江滿梨未答,只覺心尖砰砰跳,思緒也有些亂起來。
那日余昊蒼的事,林柳當街喚她娘子,其實就意味著離今日所言不遠了。可當真親耳聽見,還是不一樣。
林柳對她用心顯而易見,江滿梨也不是那種會刻意回避自個心意的人。
只是。
林柳見她垂眸,長睫映在臉龐上輕輕地顫,「是不是嚇著了」幾個字在口中盤桓幾許,終是沒出聲,默默地等著。
「林郎,」江滿梨半晌抬起頭來,抿了抿嘴唇,道,「我想先給自己存些嫁妝。」
鴛鴦火鍋子的熱氣撲作淺白的霧,湯底伴著菜肉的香氣隨之四散開去,身子很暖,心底也是。
林柳在霧氣中攫住她的眸子:「阿梨,你知我不在意那些……」
「我知道,」江滿梨微笑著打斷他,「但是我在乎。我想要林郎為我繳檐紅,但我也想給林郎回魚箸。」①語氣里是灑脫,眸星子裡是倔強。
究竟什麼樣的小娘子,才能毫無負擔地說出給自個攢嫁妝這番話?
林柳又想到她拿阿娘的嫁妝退了余家姻親一事,想到第一次見面她發上那朵小白梨花,想到她的攤子、鋪子,想到她至今還不捨得再給自己買一支簪。
他的阿梨,太辛苦、又太勇敢了。勇敢得比任何男子都瀟灑,與他見過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樣。不,與這世上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樣。
眼神點在她微微撅了一下的唇上,再抬眼,用目光把她整個人都環住,環緊了。
嘴角溫柔牽起來,酒窩陷進去,輕輕點頭。
「好。我等著阿梨給我回魚箸。」
-冬至過後,天寒愈發明顯,偶爾清晨早起霜白一片,凍得人只想捂在被窩裡懶覺。
這朝不似現代有技術,吃食都得順應四季時節。一至冷天,菜蔬本就銳減,雞鴨等家禽也孵不出苗來,豬羊消耗多,價錢就往上噌噌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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