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見此情形一時不敢妄動,沈懷珠的人便與他們制衡。
少女笑吟吟望著對面虎視眈眈的一干人等,仿佛握在手中的不是什麼殺人放血的筋角弓,而是平日把玩的刻畫如意。
「舞刀弄槍的做什麼?」她聲音柔婉,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點加重,「想讓你們主子死麼——」
「放、放下劍,先放下……」崔景山艱難發令。
沈懷珠對此很是滿意,彎唇道:「何必緊張,我與崔節使說幾句話而已。」
方才二人進屋時,崔景山就說了同樣的話,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這位沈娘子不過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罷了,未曾想一盞茶時間不到,這魚肉竟換作了自家主子,還讓這柔弱的小娘子如此予取予奪。
崔景山喘著粗氣,放低姿態道:「沈娘子,有話好說。」
「當真是什麼話都好說?」沈懷珠看似詢問,緊繃的弓聲卻低訴著囂張。
「什麼話都好說!」
「好,我要你現在派人送去命令,解除黃河沿岸封鎖,放被圍困的河西軍西行。」
崔景山自是答應得痛快,沈懷珠不緊不慢,繼續道:「我會命我的人與之同行,要他們好端端地回來告訴我,崔節使所下的,是不是一道空令。」
「沈娘子說笑,定然不會。」崔景山已然呼吸滯澀,仍舊不得不好言相對。
沈懷珠看著他一臉憋屈,內心是說不出的暢快,她掃視屋內黑壓壓的一群人,若有所思道:「崔節使此番隨行人馬眾多,不如就此撥出一半,立即出發壺口,相救齊小將軍和付都虞,如何?」
「……好。」崔景山咬牙,「沈娘子可還有旁的要求?」
少女輕輕笑了起來,慢聲細語:「崔節使現在應當恨不得撕了我吧?或者我一鬆手,你剛剛說過的話就會全部推翻,而我,將會迎來滅頂之災。」
沈懷珠不是什麼深養閨閣的嬌女,崔景山應承她的話,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之所以敢這樣堂而皇之地過來,除卻對自己能力的自信,還有便是齊韞的現況確實危急。
崔景山自是不敢讓齊韞死在他的地界,但他似乎與齊韞有舊怨,且沈懷珠之前聽過他在外的聲名,實是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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