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城堅兵強,強攻不下反傷士氣。若我來戰,便要引其出城,伏而擊之。」
他又在紙上點了一點,選擇了自己的伏擊地,再一一說起如何激勵士卒,如何布置誘敵之計,如何保證殲滅來犯之敵後奪取城池。
張良一開始只覺得紙上談兵,但漸漸又聽進去了,只是他研讀兵法的時間也不長,更是沒經驗,很難判斷。不過九歲的稚童,哪怕真是趙括紙上談兵的水準也難得可貴了。若是他日有帶兵的機會,還怕不能更厲害嗎?
不過交淺言深,韓川顯然心有戒備,不欲多談。張良自覺今日收穫已經不淺,泛泛聊了幾句,便打算先行告辭,等他去了吳縣回來後再重新上門深談。
不過臨行之前,他還要問一問韓氏的來歷。
「良來時,聽鄉人呼公為王孫,良正是韓人,細思之下,莫非韓公乃是當年公子蟣虱一脈?」
韓川不知道張良的計較,他的出身又不是秘密,坦然道:「正是。當年祖上不得已滯留楚國,如今到我這一代,哪裡還敢稱什麼王孫。」
好。雖說他必然還是要查訪落實,但韓川親口認了這個祖宗,一般來說就不會假了。張良心喜,又就著農事恭維了幾句,說起自己將要南行,八月時回來看那紅薯收穫的事。
不料卻得到韓川一聲嘆息:「我兒所言不假,紅薯收成極高。然而收成高,對黔首也不過是飢年略作補足,平日裡用處也不如想像之大啊。」
見張良不解,韓川多說了幾句:「不能取代五穀,恐怕像南瓜一樣,咸陽也不會同意多種。還有……黔首能以紅薯飽腹,這田租賦稅會不會再多收……」他還真不敢說。
張良心下卻是大喜,韓川顯然對秦國的統治並沒有從心底認同。
韓川不是末代韓王的近支,也不在韓國生長,張良越對這一支韓國王孫滿意,就越擔心他已經不將自己當作韓人,而全心要在秦國為官。這幾句話一聽,他才算真正開懷。
「韓公……」
他正要說幾句場面話後辭別,日後再行深談,話未說完,就聽院中一聲驚呼,兩人都是一驚,韓川告罪一聲,出門去看。張良和韓信也一同跟了過去。
就見院中地上砸了個石磨盤,幾個人正努力想將它搬到牛車上。
韓川想起來了,桃溪里已經建了一個水磨坊,以他家的財力已經用不上這個石磨,前幾天他就吩咐有空把這個石磨送去給另一家人。
不過這得等牛車空出來,所以一直沒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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