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是發隱宮徒刑者,但這些人原本在各地也在為官府做著農活,又或是幹著築城挖渠之類的事情。將他們抽調走,他們原本在當地做的事情自然要攤派給其他人。
更不用說,很多事情還是得徵發徭役民夫。秦律倒是有規定,連更役都放在農閒時候。但要做的事情多起來,關中之外的六國之地,官吏們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啊。
還有件讓韓信不知道怎麼評價是好的事情,那就是現在的農閒時間可比過去少了。也是拜他父親所賜,許多地方現在一年兩季主糧輪作,放在農閒時的徭役和更役時間只能壓縮,活就更重了。實在來不及時,地方官吏也有顧不得的,農忙時也調人去幹活。
其實這是關中之外的六國舊吏們不能嚴格遵守秦律的結果,但百姓只會怨怪到秦國的嚴苛。冤麼,也不算冤,誰讓咸陽下了嚴苛的政令,又無法保證地方上能嚴格的執行呢。
韓信只覺得現在還控制得住,但天書上一些王朝的末日隱隱又提醒著他不能大意。他現在簡直恨不能把天書送陛下眼前去看看,讓他今年之後別再做什麼大事了。
真要徵發民力,不如把水利工程再做一做啊,前些年水利就花了功夫,民間雖然同樣吃力,但人們知道好歹,做成之後對陛下還是很感恩的。
像他們淮陰三四年至少有一次水患,留在淮陰教韓武的先生們這兩年花了不少功夫調查淮水水系,已經畫好了圖紙,卻也不敢輕易向縣令上書動工,就因為現在的徭役已經太多了,哪怕是做好事,也怕民心生怨,甚至因此害得有人家破人亡。
這一年,秦始皇又將長子扶蘇外放至上郡監軍,這引起朝中暗流浮動,人心不穩,只是誰也不敢觸怒皇帝,到底沒釀出事來。韓信忍了又忍,把自己關在屋裡三天,將天書上那些不建儲、易儲的故事結局來回想了百八十遍,硬是憋出篇長文來。
他正捲起來塞好了在封泥上蓋印呢,張良得了鍾離眜的報信,提著袍角一路狂奔,腰上懸著的玉佩平日裡八風不動,現如今都快撞擊出一首樂曲了,進門時他一個踉蹌差點絆倒在地。韓信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一邊扶他去坐一邊一疊聲地喊人上茶。
「張先生,你慢一點走,先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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