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能被矇騙到這個程度。」韓信自己喃喃道,「他是少子,陛下後來將他帶在身邊出巡,顯然還是喜愛他的。沒有人能這樣混淆陛下的血脈……我若帶兵入關中,那就是反了。」
「你想反嗎?」
韓信抿緊了嘴,顯然十分痛苦。
嶺南、淮陰與遼西的聯繫越發頻繁,兩人各自用假期回淮陰探親,相談了許久。韓武前不久也到遼西走了一趟。父親和兄弟都有了反秦的心思,這讓韓信難以自處。好在他二人也在猶豫,韓武與他說得明白,並不想挑起戰亂,所以還在看新帝究竟要怎麼治理這個國家。
「我不想反……但是咸陽送來新變更的律法,張先生還沒看吧。」韓信在案上翻了翻,沒找到,張豚曉得他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直接從書架上找到了,遞給張良。
張良也不在意禮儀了,奇怪於韓信為什麼是這種灰心又氣憤的態度,當即坐下認真觀看起來。
他本以為要琢磨很久,沒想到只看了兩頁就把自己驚呆了。
他是恨秦、反秦,但他從來不把始皇帝當作傻子!相反,他很佩服嬴政與李斯這對君臣的手段,一統天下之後,嚴苛的律法竟然能供嬴政大興土木,南北征戰,一一完成幾乎不可能的數項壯舉,而天下反秦之士被牢牢壓制,根本看不到反秦的希望。
然而嬴政一死,李斯還在,這秦律被改成了什麼玩意?
「伯南。」他叫著韓信的字,「就是你不想反,這天下也快要亂了。」
不是他以為的十年八年,恐怕就沒兩年了。
韓信垂著頭,聲音有點啞:「怎麼反?」
「等。」張良放下書卷,看向了屋外,仿佛看見了烽火燃,兵戈起,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的景象。這不是他要的,但又是他追求的,他也是個身處於矛盾之中的人啊。
「不要做第一個,與韓公聯繫上,將韓夫人與你弟接來遼西。什麼時候天下亂了,就是你起兵的時候。」
韓信苦笑了一下:「張先生,不用我接,阿武上次來時跟我說了,他看不下去了,他要找機會在淮陰起事。父親在嶺南根基深厚,只要將幾個關隘控制住,就不怕大軍討伐,足以自保。我在遼西也能控制局面,所以他不用擔心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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