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是面玻璃鏡子。
田橫在鏡中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
如今的銅鏡其實照人也頗為清晰,只是與蒯徹帶來的鏡子一比,仍是多有不足。更別說這鏡子竟然也是別無雜色,照出來清楚得仿佛是將鏡外世界生生攝入了鏡中似的。
田橫可太清楚像他家一樣的富貴之家的作派了,這些東西還不得賣瘋了。
不過,與蒯徹的來意又有何干?
蒯徹見他們都看過了,視線又落在自己身上,這才不慌不忙地道:「瓷器也是在瓷窯燒出來的。臨淄的田伉不知二位可識得?」
「田伉?」田儋略想了想便記起來了,「那一支早失了封地,以商賈之業為生,不過聽說也在王族近支門下奔走,不知真假。我知道他家也做陶器生意,怎麼,這是他家所出?」
蒯徹搖頭:「這些都是韓氏所出。不過制出之前,韓氏迫得許多商賈出錢出力,乃至出了陶窯以為本金。田伉說道那時只當是舍財保命,這些器物出世,才知道是分了大利予他。當時出得少的,如今都在家後悔不迭,紛紛托人說情,希望能追加些錢財。」
田儋心中一動,明白了蒯徹的意思。
畝產十餘石的糧食,已經得盡了小民之心。而這些奇巧之物,又將大族籠絡一空。更重要的是,如田氏這樣的舊貴,如今知道韓氏無迫害之意,也不再心懷忐忑時時思反。韓氏在齊地已經勢力穩固。
果然,蒯徹道:「狄公應知我之來意。秦雖精兵尚在,勝負未分,但有識之士俱知,秦族必滅!然而秦滅後,誰當再得天下?以我觀之,其餘皆不足論,唯韓氏,其父擅農,其子擅兵,其治下又擅工、擅財。如今擁四國之地,重農亦不輕商,兼之有用兵之能。狄公以為,將來取天下者為誰?」
田儋看了看兩個兄弟,兩人都面色沉沉,但也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他微微一嘆:「怕就是韓氏了。若是項氏能得關中,或許還有兩分天下的可能。若是不能……」
「既然如此。狄公要為一時意氣,棄天下之主,而奔殘喘之人嗎?」
一席話後,蒯徹被設宴款待,又請他休息一晚,明日再議。當晚兄弟三人商議罷,第二日再度請來蒯徹,托他去齊國探一探齊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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