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準點那是習慣難改,可肥伏這樣不容置疑宣布的決定,那是真沒人敢置疑的。僅有的幾個刺頭已經因為不能準點上工還鬧事被開革了,剩下的都是不敢惹事的人。
肥伏跳下踩腳的桌子,看到一臉呆樣的將仲,不由笑起來:「老丈,你跟他們不同,你自己收著,不用寄回去。他們手上攢不住錢,到手就花光,不能讓他們這麼下去了。」
將仲這才明白過來,頓時一點不同情這些後生了,點著頭贊同:「該,一點不會過日子,要花錢,買身冬衣也好,盡買些不能用的。」
跟他一個屋住的李次都算是管得住錢袋的人了,也沒完全忍住,去縣裡的時候說是去吃點好的,結果回來後心疼得快哭了,說是不知道怎麼的就花了一半錢,全吃進了肚,晚上回來一泡屎拉完就沒有了,啥也沒落著。
他這真算是好的,還心疼,自己發誓下回發錢不出門了,出門也不帶錢。更多的人可沒這個意識,這陣子還興奮地議論發了錢去哪裡耍,打什麼酒。
呸,有一個算一個,都欠他們阿翁教訓。
肥如的工作還沒有結束,先生們料事如鬼神,書里什麼都有。他宣布是宣布了,但並沒有立刻把錢寄走,而是花了點時間,找工人們聊天,了解他們家中的情況。
大體來說都沒問題,糖坊的規模不大,工人也不多,除了將仲之外,只有少數人他決定不給寄回去。比如一個可憐人,阿母早死,阿父和繼母又生了兩個孩子。就是不給寄回去,他也被勒令要將工錢帶回家的。還有像李次這樣已經分家出來卻沒成親的,寄給父母恐怕拿不回來了。
肥伏便宣布,還有另一種形式幫他們攢錢,他們可以寄存在糖坊的帳上,只拿出生活必需。攢多了就在縣裡買屋定居。
那個阿母早死、瘦巴巴的小伙子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半晌才擠出話來:「不給錢家裡……阿父要告我忤逆的。」
「該給的奉養你取出來寄回去,其他留著攢起來買房。官府不支持這種孝,你放心,現在是齊律,不是秦律了。你阿父要是罵你,你讓他來找我,是我不給你們取的。」肥伏讓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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