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給縣裡養馬都成。
哪知道劉季太出息了,一下子造反成了梁王。毛真以前沒讀過書,也不太懂,但戰國之世未久,鄉間傷殘的老卒講的故事聽過不少,心裡可不覺得這梁王能幹多久,還不如當個本地的亭長實惠。
而且她確實不想去劉季那守空房過活,且連門也出不得。她才三十多歲,那日子也太沒盼頭了——她才不相信劉季會守著她們幾個老女人過活,肯定要納年輕漂亮的新寵啊。
旁人年紀大一些的學不進去,雖然知道識字的好處,但能堅持下去的也少。她兒子以前可就學過的,繼續學下去比人家容易多了,為什麼不試試?
洗了衣服,婦人們結伴迴轉,毛真也回到家中,見兒子在廚房壘煤球,忙道:「你自去溫書,弄得這一手髒污。」
楊方伸手給母親擦洗,抿了抿唇,小心地問:「今天曹家有人走了,阿母可還想走?」
毛真順手拿擦手的布巾甩了他一下:「要走先前就帶你走了,那時不走,現在走什麼?」
楊方心底小小地歡喜起來,話也多起來了:「今天新教了算術,阿母還沒學到吧,待會我教給母親。」
「行。我家只那幾畝你阿父留下的田地,無力耕種,只好讓人種了,少少收些口糧。你從小也沒下過地,吃不得那辛苦,還是好好讀書,以後進工坊也好,做個小吏也罷,我便放心了。」
毛真說著,自己心中也有計較,她聽縣吏勸學時說,齊國的工坊是連婦人也要的,她一個靠勾搭劉季養兒子的寡婦,怕什麼拋頭露面,自是要死記硬背多識些字,進工坊去才好。要是能在工坊再找個可靠聽話的光身漢一起過日子,那就更美了。
哎,劉季雖說年紀大了點,但給錢大方,在榻上比她死了的男人還行,廝混在一起時倒也解了寂寞。現在他走了這些時候,毛真是真想再找個人過日子。
母子倆吃了飯,在院中以荻為筆,寫寫畫畫正起勁,不想里典找上門來,劈頭就是一句:「鄉里要出人去學能日耕千畝的拖拉機,你有閒空,又識得字,可願意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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