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廠要在水邊,原來是為了用上水力。高荻想。
她吃了午飯睡午覺的習慣也是這兩年才有的。午飯是增加的一餐,地里收的糧食多了,一開始也沒人想著多吃一頓,但是工坊里都吃三頓,慢慢民間也跟著變了。同樣,工坊里要求吃過午飯都回去睡覺,下午上工前敲鑼叫人,為的是下午不至於工作時沒精神。
將家沒這個習慣,她一開始在休沐時回來,在家睡覺還被妯娌說過嘴,但後來將仲回來也睡午覺,妯娌就不敢說了。
而且她去紡織廠,一個月拿的工錢雖然沒有將仲多,但也不少了,足有四百錢。她存了一半,另一半上交,在家裡說話就有份量了,雖然她也不怎麼說話。
將雲在屋裡做功課,她準備考學,成親之後也考,將仲很支持,未婚夫李次也很支持。現在院中就高荻自己在了,她又出了會神,看了看太陽的位置,還是走出門,慢慢走到里牆邊緣,幾戶荒廢無人的破屋間已經生出稀疏的樹木。
沒人在,她不知是放心還是遺憾地嘆了口氣,接著肩頭就被扔了朵花,有聲音快活地叫她:「阿荻!」
高荻轉過頭,後退了兩步抵住樹,低聲道:「別鬧了,我來跟你說清楚,別總到廠里找我。」
來人是個比她亡夫還高半頭的漢子,不高興地上前一步,問:「我們一塊長大,我還不知道你?你要是心裡不願意,早就說了,都不會從廠里出來。怎麼,怕將家不高興?將家還能攔著你再嫁不成?」
「不是。」高荻搖頭,她不知道怎麼說。
秦國的時候對寡婦再嫁有限制,但是她無子,本來限制就小,而且秦律在他們這兒也不算嚴,寡婦再嫁的、不嫁但跟情郎生了野孩子自己養的,多的是。
現在就更沒限制了。
只是她亡夫將木是立有軍功而死的,官府作主給她過繼了兒子,還有撫恤金——雖然實際上這錢還是給舅姑拿著,但她不改嫁確實名義上是歸她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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