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敖再度震驚。說了半天,叔你告訴我他們不是夷狄,齊國到時候不承認怎麼辦?
陳餘眼一瞪:「那又如何!非我華夏便是夷狄。齊國自己不取,我去取,到時我說那是夷狄之輩,讓齊國來接收土地,齊國捨得不要嗎?」
「……那叔父仍是未說,我們自立如何?侄兒願擁立叔父為王!身毒之名太過古怪,不如就稱……就稱……」
還沒等他想出來王號,陳餘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彭越不知道還能活幾年,我二人前往異國,水土不服,也未必活得了多久,能占一地已是僥倖,沒有齊國的汽船,連回鄉都不能,還稱什麼王。將那裡交給齊國,奉齊王為天子,臣事之,給子孫換取一處封國,也就罷了。」
況且他看報上說,身毒有一種烈性的病,一旦染上,十有六七都得死。幸好齊國有藥,用了之後可以避免染病。他帶人過去,還得先請齊國相助,都去種那個什麼痘才行。自立說得容易,這種什麼都要倚仗齊國相助的情況,他除非痛下決心,讓子孫也徹底成為身毒人,否則根本就不要想。
他不是莽夫。齊國現在已經不是任何一個國家能抗衡的存在了。陳餘看不清的,張耳去世前也看清了,跟他說得很清楚。
齊國報上一篇文中曾寫過一句話,張耳當時特地劃出來叫陳餘來看。
「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陳餘至今都記得兄長的神情,還有那句話。
張耳告訴他,不要由著自己的性子,想一想家族與子孫,齊國給了他們封王的希望,說起來對其他國君可能還不太友好,世代公卿之一,鐘鳴鼎食的千金之子,卻要去海外蠻荒重建封國,像周天子所封的諸侯一樣,披荊棘曝霜露,在蠻荒中打下一片天地。
可對於他們二人呢,這難道不是一個好消息嗎?
當年燕、齊、楚國之君,難道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開疆拓土傳下數百年基業的嗎?
他們也是亂世豪傑,他們憑什麼不能做一國之君?在趙國,有君臣之義束縛著,廢趙王自立是取死之道,兩人不敢為也不願為。所以,這可能是他們最好的機會了。
可是封國不可能在華夏周邊,君不見匈奴人也被約束定居,建起了大城,歸於王化嗎?東州亦是齊王親臨,設立郡縣以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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