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卒狄去病甚至還能抽出時間安慰他:「前面有拒馬,連鐵絲網都拉上了,等到了再打,你就跟練習時打靶一樣瞄準了開槍就行。」
薄昭頭都沒點,一直盯著迫緊的騎兵。
不過那些異族人的騎兵確實被拒馬擋住了,正在破壞,而炮彈又一次落了下來。
他們還用馬刀砍鐵絲網,薄昭的心跳沒剛才那麼快了。他們訓練過,槍靶被牽引著朝他們撲過來,沒得到命令時開槍會受到懲罰,訓練成肌肉記憶後,儘管緊張成這樣,但戰壕里確實沒有一個人提前開火。
「開火!」
直到聽到這個詞,薄昭才咬住牙,向著自己早就瞄準的一個穿著有些不一樣的人射擊。儘管不認人,但是穿成這樣,怎麼也得是個將軍吧,他想。
小小的黃銅子彈被推出槍口,穩定地沿著自己的軌跡向前射去。它的原料出自楚地銅礦,在臨淄被加工成彈殼,隨著士兵遠赴重洋,在一聲槍響之後,進入了一位王朝雄主的心口,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塞琉西軍大亂。
第152章 亞歷山大圖書館
帕尼翁戰役後, 齊軍理所當然的成為最矚目的對象。不過鍾離眜很謹慎,牢牢的護住自己的炮,甚至把炮送回了船上, 也不許其他士兵喝酒, 只讓擊斃了塞琉西國君與其子的三名士兵參與埃及人的慶功, 並且允許他們喝酒。
狄去病毫無心事的喝得大醉, 一邊沒少喝一邊還批評對方的酒不行,就那桶葡萄酒味道好——聽說那是羅馬人賣給埃及的,很貴。羅馬人挺會釀酒啊。
薄昭也喝得臉紅紅, 暈暈然不知身在何方。
他和狄去病立了同樣的功勞。兩顆子彈,一顆射中了心髒, 一顆從眼眶射進去, 攪碎了腦子。這功勞實在沒法分大小,單一個人就足以致命了。
埃及人長得在他眼裡都差不多,眼前又一個人在面前嘰里呱啦的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來過,他就只管點頭, 笑, 飲酒。好容易面前沒人了, 他打著酒嗝跟狄去病說:「你還說我槍法准,你的槍法才准……呃……一槍射中眼睛, 要是射狐狸, 你都能獵張整皮子回來了……」
狄去病之前跟同袍吹噓, 這會兒喝多了嘴上沒把門就說實話了:「嘿嘿嘿哪是我槍法好嘿嘿, 我本來瞄的是胸, 誰盯著頭打啊那不傻嗎?誰知道就偏到眼睛上去了,這是那什麼國君自己倒霉, 也是我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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