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干她事,她還是很在意他們過得怎麼樣,想把他們安置得好好的。
「行。弓啊,這些黑蠻子也不容易,這麼遠到這裡,又不是自願來的。你多看著些,有病的給找醫士,別虧了他們……咦,那個是嘩嘩?」
她說了一半,一手搭在眼前擋光,一手驚異地指向前方正在認真聽師父教的一個青年,滿眼的不可置信。
王弓也眯眼辨認了一下,笑了起來:「就是那個能吃的小子。嘿,真沒白吃。」
嘩嘩因為太能吃了而出名,連徐春都曉得,上次來特意去圍觀了一下,被他一頓吃兩茶缸壓實米飯甚至還得添點的食量給驚呆了,認為他太缺油水才吃這麼多,一問年紀才十七歲,頓時憐惜起來。於是她特意跟王弓說了,她出錢,給這孩子單獨一天加一碗肉,肚裡有了油水就頂餓了。
可當時那孩子雖然高,但徐春估摸著還沒有在齊國的大王高呢,今天一看怎麼躥上去啦?看著好像比大王還高一點啊。十七歲還能這麼躥?徐春活了一把年紀從沒見過。
「可真沒白吃啊。」她喃喃道,見嘩嘩學得認真,她沖王弓擺了擺手,沒去打擾他們。
見黑蠻果然沒受虧待,人也安份,比南洋郡本地的土人還安份,徐春就放心了,跟王弓又聊了幾句種植園的事就返回了自家。不過還沒到家門口,她從為了吹風拉開的帘子那看見陳魚的馬車停在門口,一陣驚喜,催著馬夫加快速度回家,果然見陳魚剛沖了涼正在吹風。
「避著風口。我們這個年紀沾了水直接吹,容易生病,弄不好直接倒下去沒了的都有。」徐春叨叨著,把風扇的機關撥了一下,讓它擺起頭來吹風。
陳魚笑笑,說:「你也去沖個涼,我有事問你——不是急事,是閒事,別掛心。」
徐春信得過老伴,安安心心去沖了個涼,回來時飯菜已經擺上了,今天吃海鮮炒飯,夫妻倆都愛吃,別的菜都沒要,只讓廚房再弄個湯就著喝。
「什麼事說吧,別跟我還來什麼食不語,到老還學大戶人家講規矩,我可講不來。」
「真沒大事,就是問問黑蠻子。那個特別能吃的小子,平時什麼性子,愛惹事麼?語言學得怎麼樣了?」
「嘩嘩啊。」徐春樂了,先不說別的,站起來比劃了一下,「今天剛看到他,都比大王還高了。我看他跟師父學著呢,應該能聽懂不少話。這孩子我先前問過,跟別人不太一樣,他一家都算是被救了。本來他們那族打了敗仗,捕奴隊去的時候啊,他一家差點被當作祭品殺了,所以送他們走都不肯走的,回去也找不到逃掉的部落了。一家子幹活都勤快,連小妹妹都想去廚房,被王弓攔下送去繼續學話,以後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