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至如今,宋襄公之仁淪為笑柄,兵者詭道成為他這樣的兵家所公認之理,人心自是早已不古。
但他不願意相信,他看人總不能連一次都看不准吧。
城中官衙打掃過,擺了簡單的酒宴,項羽就立在門外,微微眯著眼抬頭遠眺,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韓信馬蹄聲近,他才陡然眼中一亮,開懷大笑。
「伯南,你還真來了!」
「不是項兄約我來嗎?難道你等的不是我?」
「哈哈哈等的就是你!來來來,不說別的,先飲三杯!」
沒有兵卒,也沒有僕婢,兩人自斟酒,連飲了三杯。項羽仰脖飲下最後一口,轉著手中瓷杯嘖聲道:「現在用的都是你們出產的瓷杯了,色如玉,扣如罄,美則美矣,未免做得太過小巧,飲酒都不痛快。」
「酒傷身,少飲為上。做得小巧,也是因為如今的酒更烈了,多飲易醉,還如何說事呢。」韓信亦飲盡,笑道。
現在的酒其實也不算烈,時下並不流行烈性酒,只有胡人喜歡。
因為如今的宴飲時間持續得很久,如果上了後世的烈酒,不過一巡,席上人都要倒成一片了,宴中的交流、會談,統統泡湯。
不過比起過去,現在釀出來的酒更清,酒精濃度確實也略略高了一點,對時下的人來說就算是烈酒了,能適應、喜歡,但不能喝得太多,於是酒杯也相應地變得小巧起來。
只他二人,也不講什麼規矩了,對面而坐,項羽這些年老了一些,但銳氣未減,坐下後直盯著韓信,忽然問:「他們一直說你借夢說事,乃是有所奇遇。我一直想問問,夢裡我敗給你了?怎麼敗的?」
「你敗在不得人心,諸侯都依附漢王,我縱是不勝,你也只能與漢王各依一地作戰不休,難以攻取天下。」
項羽撇了撇嘴:「好了好了,還瞞著呢,我都猜出那漢王應該是劉邦了。就他那把老骨頭,我一時贏不了又如何,他還能活得過我?快說說,你號稱勝了我,是怎麼勝的。」
就喝了三杯酒,菜都沒吃上一口,要不是來之前吃飽了,指著他這頓非餓慌了不可。
韓信暗自腹誹,接過項羽遞過的鉛筆與紙張,就在案上邊畫邊說了起來。
非是從垓下說起,而是從鉅鹿開始。
等兩人從一疊紙中抬起頭來,酒菜都已經冷了。項羽意猶未盡,又搖頭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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