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寧作為貼身女官和童年玩伴,自然成了一起挑選禮物的不二人選。
「寧你覺得丹會喜歡西鳳酒還是白水杜康?」嬴政將兩個酒瓶放在案上,一臉認真地詢問江寧。
江寧對酒是一竅不通,只道:「燕太子好酒,想必是美酒佳釀他都喜歡。」
「你說得對。丹向來如此。」嬴政收起佳釀,回憶往昔,「以前還說若我去燕國他定要好好款待我,如今反倒是我先款待他了。」
「燕太子若知道王上如此用心準備,想必會很開心的。」江寧笑了笑,她在心中想著若是燕丹前來,她或許能找到兩人分道揚鑣的原因,不讓這段珍貴的友誼破碎。
「王兄王兄。」成蟜像小炮彈一樣地沖了過來,結果一不小心絆到了門檻。若不是嬴政手疾眼快,成蟜非得摔得五體投地。
「走路毛毛躁躁的,當心摔成大花臉,當心以後出不了門見人。」嬴政的伶牙俐齒又一次冒了出來。
江寧心道,還好這次被挖苦的對象不是我。
「兄長慣會取笑人,我生氣了。」成蟜繃著一張臉,襯得一張小臉更加圓滾滾了。
嬴政哦了一聲,惹得成蟜憤怒地跺腳。看著兄弟互動,江寧沒忍住撲哧地樂出了聲。
「寧姊!」成蟜的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氣鼓鼓道,「你跟王兄一樣壞。」
「仆是王上的女官,自然是耳融目染。」江寧含笑道,「王弟今日前來可有喜事相告?」
「好吧,我不與你們計較了。」說完,又連忙跟嬴政顯擺起了自己會騎馬了。
成蟜身體不好,每每涉及御射兩項夏太后總會派太醫盯著。想必為了學會騎馬,無論是他自己還有周圍的人都捏了一把汗。
「王上,」寺人前來通傳,「太后與相邦有請。」
呂不韋找嬴政?鄭國渠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這次來找嬴政所為何事?她看向嬴政,卻見對方已經整理好表情,全然不見之前的放鬆。
「你送成蟜回去吧。」言罷,便跟著寺人離開了。
江寧覺得嬴政好似河蚌,只有在絕對安全的時候才會偶爾露出柔軟的內里。其餘時間都會合緊蚌殼,讓人瞧不見他的心思。
在送成蟜回去的路上,江寧瞧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宮人的引領下,喜氣洋洋地進了議事大殿。咦?我怎麼沒見過這個孩子。
「那是甘羅。」成蟜拉了拉她的衣袖,趴在她的耳旁小聲說道,「我聽祖母說,甘羅出使趙國,使得秦燕結盟破裂。如今綱成君正從燕國返回。」
江寧不禁愕然,改變兩國會盟的事情不應該告訴嬴政嗎?那有自行更改的道理,這不是讓嬴政做背信棄義之人嗎?她咋舌,真正的出爾反爾的人藏匿在背後,惡人反倒成了一無所知的嬴政。
在回到夏太后的行宮前,成蟜囑咐江寧:「我聽說燕太子正直無私,最是厭惡言而無信。寧姊同為邯鄲故人,還請幫兄長解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