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言重了。若是成就一樁好姻緣,看到成蟜有歸宿,阿姊也會體諒的。」華陽太后打了個圓場,「若是二人有緣,我這個做祖母的可要好好準備。」
江寧暗嘆,不愧是經歷四代秦王的華陽太后,她對現在的局勢一清二楚。既然無法改變何不順水推舟,也能搏一搏嬴政的好感。人家的腦子就是聰明,我什麼時候也能如此?
對成蟜婚事,聰明的人能看到未來的得利之處,愚笨的人只能斤斤計較眼前的得失。很不幸,韓外戚中有不少人是這樣的,其中蒲鶮是跳得最高的那個。
在聽到關於成蟜和百里茹的流言蜚語後,蒲鶮心裡憋了一股子氣。
憑什麼把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塞給王弟?當真是人走茶涼,太后一去,那賤婦的兒子就露出了醜惡的嘴臉。以前的那些兄友弟恭就是裝的!偏偏王弟還看不出來,非要一股腦地撞進去!
心煩意亂的蒲鶮一腳踹在了雪中,然而沒有實感地踢雪讓本來就很煩的心情更加煩躁了。
「可惡,可惡,可惡!」
「蒲兄這是怎麼了?」
忽然從身後響起的聲音讓蒲鶮警覺了起來,在轉過身看到樊於期後,他的眼神瞬間戒備了起來。樊於期不就是被調走了嗎?這個時候來找他肯定沒好事。
「關你這個賤民什麼事。」蒲鶮本就看不上樊於期的出身,諷刺一句後說便要離開。
他本以為樊於期會追上來打鬥,他也能正好出出氣,卻不想對方不怒反笑:「蒲兄你就甘心看著王弟自甘墮落下去?」
此話觸及了蒲鶮的底線,他頓感火冒三丈轉過身快步上前一把扯住了樊於期的衣領,怒不可遏:「王弟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是誰害的!」
明明王弟的出身才配得上秦王的位置,是你們這群人設計陷害搶了王弟的江山,現在又裝出好人的樣子,簡直是虛偽至極!
多日積攢下來的怨恨憤怒在灼燒著他的理智,焚燒著他的靈魂。他想若是沒有這幫礙事的人,他現在早就是九卿了!何至於是一個衛士只能守著宮門度過一個又一個日夜!
在憤怒的驅使下,蒲鶮一拳砸在了樊於期的臉上。
樊於期倒吸一口涼氣,在他即將揮下第二拳的時候,樊於期握住了他的拳頭:「就算打死我,你改變不了現在的情況。」
蒲鶮盯著樊於期。
樊於期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信不過我。可是你必須相信,在咸陽城中還關心著韓外戚前途的只剩下韓夫人了不是嗎?」
韓夫人?在樊於期的提醒下,他如醍醐灌頂一般,對啊,就算是王弟也不得不聽從生母的話。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