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城縣令自是盡責,秦趙兩國積怨慎重,地方鄉老多為經歷長平之戰者,政令很難到達鄉里。」隗狀面帶憂色,「在他們的帶領下,鄉里人總是仇秦,實在是為隱患。」
江寧心頭一沉。反秦勢力最強的果然是趙國,血海深仇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她捏著下頜,早些年她提議過加強中央跟地方的聯繫,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對秦國沒有排斥的地方,像趙國這裡恐怕要特事特辦。
不過——她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嬴政,對方的臉色並不好。在某種程度上說,趙國撕毀約定的同時,也撕毀了嬴政幸福的家庭生活。當一個帝王對某個地方有了成見,活在那上面的黔首日子也不會好過。
江寧抿了抿嘴心道,她敢肯定嬴政在聽到有趙人不服從管理的時候,腦海中一定浮現出某種可怕的解決方案。
「大人以為如何?」但還好嬴政多年的習慣沒讓他直接把那個想法說出來。
她在心裡鬆了口氣。在議事時,為了不影響臣子的思路,獲取更多有用的意見,嬴政是不會在一開始就表露出自己的意向。也多虧了這個習慣,今天趙國九城的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江寧趁著隗狀發表意見的時候,在腦子裡快速搜羅著有沒有辦法將損失降低到最小。秦國這些年好不容易積累的名聲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誠如隗狀所言,其實也只是有人領頭事情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只要安撫好領頭人,剩下的人是好解決的,過於難纏則可以暴力拔出。
將那些人逐出城池倒是可以解決問題,但那些人是本地的賢達耆老本身就有一定的號召力,暴力驅逐不一定會引起□□,但一定會使得之後趙國城池更加難以安撫。
「或許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江寧提出了跟隗狀不一樣的方案,「雖然不想承認,但有的時候鄉老說話就是比官府衙門好使。倘若暴力驅逐鄉老只會讓我們之後的安撫更加難做。有句話說得好『柿子挑軟的捏』,不是所有人都是有骨氣的,我相信更多人期盼的是安穩生活。」
在隗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嬴政理解了她的用意:「離間鄉老和鄉里的關係。」
江寧點頭:「只要鄉老不再有號召力,還有什麼會阻止我們安撫黔首呢?」
「話雖如此,可是要怎麼離間呢?他們在鄉中已經生活數十年了,不是外人的三言兩語就能挑撥離間的。」隗狀為人憨直,有時候不會轉彎。就好比現在他並不覺得朝夕相處的黔首彼此會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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