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本就帶著殺傷力,而死去的白月光更是無敵的存在。死在對方最愛自己的時候,既可以避免蘭因絮果也可以成為孩子們的護身符。趨利避害本就是生物本能,在她這種缺乏安全感的人身上這種本能更是被無限放大。
她是愛嬴政的,可是要讓她去面對之後的一地雞毛,漸行漸遠的結局,她是辦不到的。江寧看著皎潔的月色想著,也許到了把愛做成標本,將一切定格在最美的時候了。
她看向高堯:「我知道高先生是願意幫我的,對嗎?」
高堯靜靜地看了她許久後,才似感嘆一般地說道:「也許老許說得是對的,你也有心狠的時候。」
「長痛不如短痛,」她嫣然一笑,「我就當先生答應我了。」
可是——江寧看著行宮的遊廊畫壁詢問自己,事情又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我要跑,結果卻還是回來了,這又是為什麼呢?
陽光在風中忽明忽暗,波動的金色迷亂的人眼,翻出了沉在時間長河中的記憶。水光瀲灩,小荷獨立,一隻蜻蜓立尖尖。清澈的池水上倒映著一人的身影,眉如遠黛,眼若秋波,一點朱唇艷如春。
只是隨著噗咚一聲,水中的美人化作漣漪消失不見了。
江寧托著腮望著池中的蓮花,百無聊賴地玩著打水漂。但蟬鳴過於吵鬧,鬧得人心煩,她丟下了石子轉頭看向坐在身旁的嬴政。
對方正在閉目養神,陽光落在他的臉上,讓睫羽投下一片陰影,在光暈中鋒利的五官柔和了不少。骨節分明的手中是一根長長的魚竿,她順著魚竿望去只見一片波光粼粼。她的目光又落在了竹簍里的幾尾魚,在短暫地思考後伸出了手……
「你把我的魚放跑了。」嬴政睜開眼睛看向她。
「陛下你又不吃,我放就放了。」江寧將竹簍放回原位,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嬴政:「你怎麼知道我不吃?」
「這種魚刺多肉少,陛下才不會喜歡呢。」她托著腮看向嬴政,笑吟吟道,「與其看著它們囚禁在竹簍里最後死掉,還不如趁它們活著放它們離開,讓它們暢遊在江河湖海中。」
嬴政凝望了她許久,才說道:「是覺得宮中拘束了?」
江寧略作停頓,而後笑著說道:「有點,不過尚且還能忍受。陛下你可不要再說送我離開之類的話了,我解釋得都膩煩了。不過陛下要是想聽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
「不必了。」嬴政目視遠方,平靜道,「我只是想說,你如果想要離開的話,要告訴我,我不喜歡不辭而別。」
之後的記憶她有些記不得了,只記得隨口開了一個玩笑。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個玩笑似乎不好笑。因為嬴政聽完後許久都不曾說話,眸中露出的是連陽光都化不開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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