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寶寶放在了嬰兒床里,見她睡得熟透了,一點風吹草動驚不醒,顧宥縵和周惟深一同進了浴室,合上了門,周惟深的手便從後攏到了她腰上。
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針織修身無袖,腰身細瘦,胸型挺翹,說不出的溫柔性感。她回身摟住了他脖頸,又抬頭望著他,輕聲問他:「你們家家宴怎麼回事啊?」
沒糾正她「你們家」的說法,他低頭看著她,低低啞啞地「嗯?」了一聲。
「別裝傻,海雲說要我們過了中秋再出去,你一句話讓大家都接不腔了,你們一家子背著我打什麼謎語呢?」
「不是背著你,只是那件事說來不光彩,家裡都不願意提。」
他手掌在她後腰處摩挲輾轉,捏得她脊背發麻。
她胳膊支著他肩膀,帶著他步步往後退,退到了池台處,見他後腰撞上了台面,她桎梏著他道:「說來我聽聽。」
「冬蟬姑姑四年沒有回來了,去年海雲70大壽,原說她要來,最後也還是沒有來,你說是為什麼?」
顧宥縵「嘖」一聲,很不耐煩,「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一段一段的,不能直接說嗎?」說完,還是順著他的話想了想道,「因為集團內部矛盾,親戚之間鬧得不愉快?」
她隱隱記得他說過一回這件事。
「矛盾沒錯,但不止是親戚之間的矛盾。四年前姑姑的孩子剛滿月,海雲要把寶寶帶到身邊來養,冬嬋姑姑僵持不肯,但也不敢直接拂了海雲顏面,在周家待了半年,也是那段時間她被旁系的在公司架空了權力,海雲只能放她帶孩子走,姑姑惱了海雲,直說看清了也看輕了,一怒之下撂挑子把公司的事務甩了手,這擔子這才落到我身上。」
原來是這麼個內情,怪不得她在周家這麼久了,還從沒見過周冬蟬,只在周惟深口中和其他人的隻言片語里聽說過這個冬嬋姑姑。
她直覺還有更深的隱情,並隱隱感覺這事情現在還和她有些干係,她仔細琢磨了一下周惟深剛才的那番話,問他:「海云為什麼要留下你冬蟬姑姑的孩子?孩子才滿月,除了哭就是睡,怎麼也應該讓媽媽來照顧吧。」
「周家除了我,晏川、明嘉和莊怡都是在海雲身邊長大的。我一歲時父母回了國,卻把我交給了冬嬋姑姑,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顧宥縵感覺腦子裡有幾條纏繞的線,糾結成團,還沒找到那根理清思緒的線頭。
她以前想過,覺得是周家有意培養他這個長孫接管海外生意,所以他從小就在海外長大,一路都按著企業接班人的路數走,後來又感覺不太對,因為按海雲和她婆婆木苒芬偶爾的針鋒相對來看,海雲顯然是對惟深在海外長大這件事有些微詞的,常常指責大房的兒子兒媳狠心。
「你父母,不能把你帶在身邊?」她遲疑猜測道,「或者說,他們不想讓你在海雲身邊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