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礙於林嘉遠還在,暫時收斂一下, 只在林嘉遠攙著她慢慢坐下時,試探問了句:「瀰瀰, 你朋友啊?」
「對啊。」她現在心情又好了, 所以回答的語氣都脆脆的,一聽就快樂著冒泡。
但她的膝蓋好疼,林嘉遠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傷口上, 扶著她慢慢坐下來,並且囑咐道:「解散的時候等人少一點了再走,小心一點, 別被碰到。」
聽到他說話,她的注意力立即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問道:「那你呢?」
無論她問什麼, 他都很耐心地回答:「我還要忙一會兒,整理今天比賽的東西,大家都忙完了才能走。」
「那我剛好可以等你一起。」她眼睛彎彎笑著,就連乖乖等待都變得願意。
林嘉遠失笑, 「可能會等很久,因為我也要等別人一起忙完。」
「沒關係啊, 反正都是等。」
她亮亮的眼睛,拒絕總是沒法忍心。他也笑著回答她:「好。」
林嘉遠走後,她立馬被身邊前後左右的人圍住,大家跟她都玩得來,一個個逮著她絲毫不見外,「你你你居然認識林嘉遠!什麼時候的事!虧我們今天從開幕式開始一直在打聽他,你居然一聲不吭就認識了!」
那是個開始看言情小說的年齡,已經學會了很多聽起來更浪漫一點的詞彙。
以前說是死黨、發小、玩伴,而現在,她拽著自己新學會的詞彙了,說得擲地有聲,「很小就認識啦,勉強算是青梅竹馬。」
仿佛只要用上更浪漫的詞,就真的變得更不一樣,然後等著看大家的羨慕和詫異。
果然,這個詞一說出來,大家都眼睛一亮,表情比剛剛更來勁了,整個運動會的尾巴都抓著她問東問西,而她也在這樣的氣氛里越發得意忘形,只是聽幾句別人說的你們關係真好,就會更高興。
那天下午的運動會很快就收尾結束了,各班都開始陸續去吃晚飯,因為晚上還是要照常上晚自習。
她心情好,也就格外聽話,在原地等著大家先走,人少一點之後才慢慢從座位上起來,扶著前面的椅子,站起來得很慢,一丁點兒的痛都不想有。
當她站起來轉過身,要從排椅間出去,面前卻慢慢覆下一道深影。
她抬起頭,是沈既白剛從後面的座位走出來,正好走到她轉身要出去的面前。
他的側臉輪廓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他腳步在這裡的片刻停頓,她立即趁機向他道謝:「謝謝你啊,不過你走的時候怎麼也不跟我說一下,那個時候我也沒注意到你走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視線向下又看了一眼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