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排練的同學看見,不忘開句玩笑:「瀰瀰這麼努力啊,沈既白會不會很心疼?」
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其實全都在林嘉遠的視線里。
因為他給她畫的小兔子,蹲在台階上捧著書背得勤勤懇懇。
所以她連忙就反駁,但是反駁好像沒有一次有用。
她們以為她是不好意思,起鬨得更是起勁,林嘉遠就在不遠處,她急得連耳朵都紅了,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她們不要再亂說了。
可她越是反駁,她們越是說得言之鑿鑿,一副休想瞞過我們的語氣,「沈既白只跟你一個女生說話,每次要幫你帶什麼東西都不需要問你想要什麼,對你的喜好全都了解,我們才不信呢,哎呀你放心,我們不會告訴老師啦,再說了就算告訴老師,老師也不會管的,我聽說他家世背景很大,學校都不敢輕易得罪。」
很快,休息時間結束,排練的老師叫大家集合,她們的調侃才算結束。
她回到隊伍里,望著隊伍的最前面高高的清瘦背影,眼眶是慌張冷卻下來以後的酸脹。
因為不知道這兩年過去以後,還能不能抓住他。
她和林嘉遠之間橫亘著的,就像這長長的隊伍里無數個人影,他們相隔的距離有那麼多那麼多,撥開一叢荊棘,面前的還是荊棘,會扎得手掌鮮血淋漓,直到讓你知難而退。
她總是擔心,這些一點一點的鎮痛,會漸漸把他推遠。
本就難以抓住的背影,會日復一日地消磨在了這些交集淺薄的日子裡。
有時候會做噩夢,夢到有一天沒有在課桌里找到林嘉遠給她寫的複習計劃,他一點一點習慣了沒有她吵吵鬧鬧的日子,漸漸地把她丟下,繼續過著自己的人生,等到終於能夠畢業的那天,他們已經是回不到從前的普通同學。
她無法從他陌生冷淡的態度中得到一丁點答案,唯一一次終於再一次碰到他柔軟的心臟,那就是這漫長的雨季里的最後一次。
那一年的運動會並沒有圓滿結束,去年運動會的閉幕式上,每個班用高吼聲一較高下,每一張面孔意氣風發的模樣還歷歷在目,而今年只能用潦草收場來形容。
陰了半天的天氣,在下午忽然落下了雨。
各班忙著收拾器材搬東西,老師們也忙著搬設備搬運動器材,運動場上一片慌亂,老師組織著大家有序離場。
那個時候,她剛剛結束自己的長跑沒多久。
班上女生不多,所以女子項目,除了嚴重的身體原因,幾乎每個女生都強制要報名,短跑跳遠這一類都被一些不善運動的女生先挑走了,最後剩了個一千五百米的長跑給她。
好在只是一千五,四圈而已,但也到她的極限了。
她跑完就被扶到了醫務室,頭暈想吐,累得不行,體委陪著她坐了一會兒,喝了點校醫給的口服液,校醫讓她在這裡坐著休息會兒就行。
體委還有其他項目要忙,所以沒陪她坐多久就走了。
那時候她沒有想到林嘉遠也在,而且只和她隔著轉個身的距離,他就在她身後那層薄薄的帷幔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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