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跑到車前,這一年多幾乎都是坐在教室里悶頭學習,很少再像以前那樣到處跑跑跳跳,體力已經差得不行,這幾步跑居然帶著喘。
車窗降下來,沈既白看著她喘氣都喘不勻,耐心問她:「怎麼了?」
她呼吸好不容易平息下來,這才很認真地看著他,很認真地說:「謝謝你,也祝你出國後一切順利。」
他靜了一秒,淡笑道:「現在說這個太早了,我們還會再見的。錄取通知書,記得嗎?」
她點頭,「我會給你看的。」
「沒有錄取通知書也可以給我發點別的,沒事也可以常聯繫,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最後半句話,他的眼眸轉向她。
他的眼瞳是偏淺的褐色,那是剛遇見他的時候就發現的特徵,像昂貴的寶石,但是冰涼沒有溫度,哪怕是再溫暖的陽光也無法融化。
所以那時候總是怕他,不敢惹他,哪怕他其實很少擺什麼架子,卻始終覺得他很有距離,他的傲慢和高高在上烙印在他的舉手投足里。
但他現在坐在車裡,仍然是那副無論什麼時候都漫不經心的態度,看向她的眼睛卻平常,能平等地望進他的眼睛。
她點點頭,「好。」
沈既白笑了下,「那我走了?」
「嗯,再見。」
「回去看看你的書包。」
她懵了一下,「嗯?」
「考試加油,考完玩得開心點。」轉頭吩咐陳叔,「走吧。」
他的車開出巷口,她朝著巷子裡面跑去,上了樓,她從一堆搬回來的書箱裡找到了自己的書包。
拉開拉鏈,裡面居然是一整盒巧克力。
她最喜歡吃但是貴到買不起的那種巧克力。
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每天像不要錢似的給她。
她找到自己的手機,給他發了個信息,「找到了!謝謝你!」
「只會說謝謝?」他很快就回。
她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自己好像的確只會不斷說謝謝,因為他給的東西連報答都無法等價回饋。
她很真誠地請教,「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不用了,開心嗎?」
「開心!」
「你能開心就好了。」
那天晚上她很早就睡,定了十幾個鬧鐘,生怕遲到,只把一些需要重點查漏補缺的東西再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