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他的導員,導員仍然是那副如負釋重的表情,只關照他好好修養,並且加上了她的微信,跟她說有情況不對及時跟他聯繫。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他的導員那天說的情況不對是什麼意思,他的病那麼讓人擔心。
他沒有病發的時候,其實也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交流,飲食起居都能簡單地進行。
只是,這樣的時間很少。
很多個夜晚,他都是在胸口悶痛中度過,呼吸都困難,本就長期失眠的夜晚根本無法入睡。
他的身體因此極度疲倦,連注意力都無法集中,精力也遲鈍。
跟他說話他也不知道,因為他耳鳴起來像是無數根針在大腦里扎著,痛苦得想死去。
那些為數不多沒有病發的時間,竟然是難得的安寧,用來處理無盡的疲倦,麻木反而成為了最舒服的狀態。
所以即使他沒有病發的時候,他們也很少說話。
他的回應通常是點頭搖頭,無法用點頭搖頭表達時,才會用簡短的字說話。如果她沒有懂,就繼續問,他搖頭,她再問,問到他點頭為止,徹底明白他的意思。
她收拾著家里的垃圾和買回來的生活用品,把曬乾的衣服收進來疊好,問他要不要這個,要不要那個,狹小的家里幾乎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他一整天都是躺著,等她提著打包的飯菜來了,才扶著他起來餵他吃點東西,因為他手抖得厲害的時候連勺子都拿不穩,湯全都灑出來。
他也沒有食慾,如果不是為了維持生命體徵,估計乾脆什麼都不吃,直到把自己餓死。
他已經瘦了太多,瘦得能摸到骨頭。
但好在他聽她的話,她一口一口餵下去的食物,他全都乖乖地吃了,她想讓他胖回來一點。
她照顧著他沒有精力做的一切飲食起居,如同對待一個沒有生活能力的孩童。
把家里都收拾好,再扶著他去洗澡,他的眼神漸漸恢復神采,乖順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擺弄著他的身體。
但他仍然沒有什麼感知,仿佛身體不是他自己的,碰他和碰淋浴噴頭是一樣的感覺,都不過是一件被她拿在手裡的物品。
她在天亮時起床換好衣服,要回學校上課。
她一起床就先去煮上粥和水煮蛋,等她洗漱完收拾好東西,也差不多煮好了,她拿出來放到他的床頭,只要坐起來就可以吃。熱水也倒好,杯子一起放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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