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漫長又漆黑的路,總算安全到了頭,樓道里的燈亮著,她如死里逃生般跑進樓道,搓了搓凍僵的手,拿出鑰匙開了門。
意外的是,那天林嘉遠沒有躺著,而是靜靜坐在床頭。
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他的目光朝門看過來,所以她一進來就看到林嘉遠坐在那里,像在等自己。
剛才的恐懼和害怕一下就散了,她連忙朝他跑過來,伸手抱住他。
只是才碰到他的體溫,委屈全都漫了出來。
她忍著哭聲,不想讓他知道,不然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但是他問,「今天,很晚。」
她咬著唇在忍自己的眼淚,所以沒有說話,會被他聽見。
但她不說話,他也能感覺到不對勁。
「瀰瀰。」
他叫她。
「我坐過站了。」她只好開口,「重新坐回來耽誤了一點時間。」
果然,她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在哭。
他沉默了下去,然後緩緩地抬起手,去摸她的臉。
她先一步放開他坐起來,去拿床頭的抽紙,自己把眼淚全都擦掉。
然後對著他笑,「沒事,就是今天的課太難了,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愁得難受。」
她不知道他信沒信,他只是沒精力去思考和反應,但始終都是林嘉遠。
但她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擦掉了眼淚就去衣櫃找換洗的衣服,「外面太冷了,手都凍僵了,洗個熱水澡。」
她收拾好了洗澡的東西,這才回來牽他,「快點,洗完我還要複習。」
他碰到了她凍得幾乎僵硬的手。
她的手平時都沒有這麼冷,今天由於燈壞了,一路都要拿著手機照明,手在寒風裡凍得沒有溫度。
他感覺到了不一樣,但是有限的思考能力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熱水放下來,他才遲緩地問:「手好冷。」
她把泡泡糊滿他的頭髮,借著浴室的水聲糊弄過去,「當然冷,今天降溫了。」
他沒再說話,但她大概也知道他也許沒有信。
那天是周末了,所以她帶了周末兩天的書回來,但她吹了冷風病倒了。
到北城後,也就感冒過一次,流了幾天鼻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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