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復發的耳鳴,還有僵硬緊繃的身體、心悸、顫抖,慢慢掌控了他的身體。
嗡嗡嘈雜的聲音。
他的腦海里卻是嗤笑不斷地重複著高中開學前的那個夏天。
余馨瑤每天讓他跟在身邊,她和她的朋友們在燈紅酒綠里玩樂肆意,把他帶在身邊當做取樂的玩意兒之一。
她最喜歡看的,就是貶低他,看他崩潰的自尊。
「長得倒是好看,有幾分你媽那勾人的姿色,有時候還挺理解我爸的,這麼一張臉要是對我掉幾滴眼淚,我也心軟。要不這樣,哄幾個姐姐們開心了,姐姐們不會虧待你。」
這話一說,在場幾個女性都起鬨著朝他招手。
一半是討余馨瑤開心,另一半則是真的看上他的臉。
見他不為所動,余馨瑤嗤笑道:「裝什麼清高,你那婊.子媽不是挺會的嗎,你遲早也跟你媽一樣。」
那時候無論他們怎麼取笑諷刺,都無法讓他露出一丁點被激怒後的發狂,那是他拼命也要保護著的自尊。
他聽著他們的笑,神緒卻飄得很遠,在想另一張見到他時就會笑起來的臉,靠著那張笑臉度過那些刺痛的日夜。
他也因此一度不敢再去抓住她,害怕她喜歡上的也不過是他苦苦支撐的那層表面,會在看到他的不堪後落荒而逃。
很多次都自卑到不知道該不該去抓住她。
所以,人格,尊嚴與愛,都是他最珍貴的東西,哪怕墜落深淵也不肯放棄的東西,那是他幾度向命運抗爭才終於可以擁有的東西。
他們見他不為所動,還以為他是受良心譴責,幫他做思想工作。
勸說他先跟女朋友分手,如果大小姐膩了分手,再回來找女朋友,如果能跟大小姐結婚,那可是階級跨越,以後漂亮女人多得是。
那根弦終於徹底崩斷了。
「夠了。」他焦躁著打斷了他們的嘈雜。
忽然間,鴉雀無聲。
以前被認為是脾氣好到連拒絕都不會的人,暴躁的瞳孔、狠戾的臉,連肌肉都不受控制地顫抖,像是暴走的困獸,下一秒就會咬斷所有人的脖子。
幾個男生都被嚇到,一時間大氣不敢出。
然後互相拍著小聲走了。
出了教室,遠遠還能聽見有人嗤笑道:「清高什麼啊,我看他就是還沒經歷過毒打,以為尊嚴能當飯吃,那可是上錦集團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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