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就怎麼?」
她暈暈的語氣悶悶道:「我就死定了。」
聽到熟悉的回答,跟高考完的那個夏天一模一樣。
他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挑唆似的說:「他如果嫌棄你了你來找我啊。」
她趴在他的背上, 感覺到樓道的聲控燈暗了又亮。
「我才不要。」她轉開臉。
「為什麼不要,我對你不好嗎,現在還覺得我凶嗎?」
「你身邊的人都不喜歡我,生怕我紅顏禍水讓你失去理智害了你。」
「那是他們的問題。我如果沒有理智, 早就把你捆在身邊了。」
「你才不會。」
「現在覺得我是好人了?」
「嗯,我知道你是對我好的人。」
她家到了, 抱著她放到沙發躺下,拿過毯子給她蓋上,又用她的手機給她定了個一小時的鬧鐘。
這些年已經對她亂七八糟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
回家要先躺著癱一會兒,放空一天的疲憊,然後才爬起來洗澡收拾。
鬧鐘給她定好,手機放回她身邊,俯身把毯子給她蓋好。
準備要走了,最後再看一眼她酒精暈沉的臉,「瀰瀰,你別離我太遠。」
我要的,只有這麼多了。
他的家人朋友對她也不過是警惕,除了這一次醉酒意外,大多數時候都維持著表面的客氣,只要她不過分,就當沒這個人。
真正不放過的是那些想攀上樑家的人,人人都想取而代之。
從前他的身邊沒有女人,儘管身邊的二代們女人一個接著一個,見慣了這些富家子弟的作風,自然有人前赴後繼往他面前鑽,但是碰壁的人多了,也大概知道真的沒戲。
但是有了她這個先例後,心思又活絡起來。
尤其是她的條件擺在這里,不堪一擊到了每個人都可以不屑一顧地踩一腳,隨便一個家境稍好的都覺得有信心取而代之。
她一無所有的背景站在最下面,連其他賣笑討歡的菟絲花們都因為自覺容貌比她好看而高她一等,不屑與她為伍。
誰都覺得可以踩上一腳,或者不屑地冷眼旁觀著,層層級級的食物鏈,不動聲色的將人分為三六九等。
她們是因為喜歡沈既白才這樣對她嗎。
如果是這樣,反倒該為他有幾分開心的。
雖然,他本身也的確很值得被喜歡,但這些喜歡是建立在梁聞知之上的,是因為他首先是梁聞知,其次才將目光投射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