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被褥里的聲音瓮聲瓮氣。
「姑娘客氣了。」
渙月生怕弄疼了她輕手輕腳給她擦拭隨後上藥,再包紮起來。
看到少女細腕上觸目驚心的紅痕,渙月忍不住在心裡道,殿下未免下手太重了。
二殿下明面風光霽月,濯濯公子,背地裡竟如此暴戾,姑娘身上的傷才好多久,上一次的高熱才好沒有多久呢,希望這一次可別再嚇病了。
上好了藥,阿瀅一直沒有聲響。
渙月偷偷掀開她的被褥,把她的腦袋瓜給露出來,仔細一瞧,睡著了。
「......」
商濯本來要去東宮,頂著一臉難消的戾氣不好過去,正巧府邸有事,他預備回去。
離開之前叮囑了昭潭,「命人好生瞧著她,不要叫她出什麼事。」
昭潭看到商濯臉上的紅痕時險些以為自己眼瞎,沒走多遠,又聽到商濯的吩咐,還以為他會叫處理的遲瀅,不曾想是照拂的命令。
看來這位遲姑娘,在殿下心中的分量著實不輕了。
宮人剛牽了馬過來,商濯翻身上馬,忽而聽得一聲兄長安好,轉過頭去,見到了商瑞。
他居高臨下,冷著聲音,「你來這裡做什麼?」
「法華殿的法師說要給太子殿下尋常所騎的馬掛上如意符,臣弟便過來了。」
商濯回身看過去,太子平日裡所乘的行雲駒馬鞍上掛著如意平安符。
「知道了。」商濯沒跟他說兩句,隨後即走。
商瑞沒有錯過商濯臉上的痕跡。
待人走遠後,從馬廄離開,商瑞身邊的人說,「殿下適才可瞧見了?二殿下臉上的傷。」
商瑞應聲淡淡,「嗯。」
「屬下瞧著,像是巴掌印。」
橫在商濯的臉上,小小的,雖說不是太明顯,可是這麼一看下來,很清楚,一看就是女人的手。
「今兒二殿下去了椒房殿,聽說沈家小姐今日也跟淳安公主進宮了呢,難不成是沈家小姐打的?」
「不要在背後置喙兄長。」商瑞道。
「屬下明白了。」
主僕二人折返法華殿,抄錄今日所用的盡數,又在佛前祈福,時辰差不離到了。
用了一些齋飯,商瑞從法華殿出來,瞧著天色嗎,想到商濯臉上的傷,腦子裡閃過一抹背影,他抬腳往藏經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