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沒有人把手,身邊的人罵罵咧咧去開門,商瑞每一層都看了,依舊沒有見到那名女子。
看來她今日沒有過來。
拿了一些經書預備折返,誰知竟然在門口撞見了她。
她低著腦袋,瞧起來渾渾噩噩的模樣。
還是旁邊的人捏了捏她的臂膀,她恍惚回過神,「殿下金安。」
阿瀅睡醒了不想在側殿帶著,四下喧鬧,想到藏經閣躲個清淨,不料,在這裡又撞到了人。
商瑞還沒有說話,他身旁的侍衛率先張口,「你不是藏經閣灑掃的小丫鬟麼?」
渙月攔在前面解釋,「我們姑娘是皇后娘娘的客人。」
那侍衛不敢說話了。
既然是客人,那上次誤會了她的身份讓她找心經,她沒有解釋半分。
「起來罷,上次誤會姑娘了煩請姑娘勞累,望姑娘見量。」
「殿下言重,不過找幾本心經而已。」阿瀅緩慢搖頭。
她的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仔細看,眼尾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
第36章
商濯回了府邸, 冷著一張臉進了書房,他看了許久的策論,昭潭不敢窺伺他的臉色, 單是在旁邊站著,他都感覺到了森森的冷意。
「.....」
根本不敢提找郎中過來, 讓他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勢,生怕再次觸碰他的逆麟, 現在的二殿下處於盛怒的邊沿。
好一會,男人手裡的策論木札被擲了出去,力道之大, 徑直將窗桕整扇窗給打掉了, 門邊及外面伺候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大氣不敢喘一下, 就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遭到無妄之災。
昭潭即刻跪下, 「殿下息怒。」
商濯兩隻手撐著書案的邊沿, 修長的指骨泛白,沉沉的目光往外看去,被他擲壞的窗桕外頭, 高大的枝椏樹葉隨著微風不停搖曳, 猶如朝廷結黨的眾多牆頭草。
朝廷之事瞬息萬變, 但凡有些風吹草動,甚至都不用他出手料理,當初固若金湯的官員,臨陣倒戈, 你出賣我我出賣你,倒得比城牆還要快。
他忍不住想, 為什麼遲瀅不能跟樹葉一樣搖曳動搖,為什麼不能像那些人學學?她回塞北的心思堅如磐石,任憑他怎麼打磨,手已經掐到脖頸上了,她還在跟他倔強。
不對,她是會動搖的,會暫時性的跟你服軟,不過都是她的緩兵之計而已,這面上跟他說會聽話,那面上立馬就要回塞北。
把她送進宮裡冷落一段時日,她沒有因為待遇的落差而有不滿,生出悔意,安安分分留在汴安,留在他的身側,享受他的庇護,他以為她瘦弱了不少,經歷過這番冷待,她會受不了。
誰知道她還是想回塞北,這不是商濯第一次回想,那塊蠻荒之地到底有什麼好的?比得上汴安的繁華嗎?遲瀅之前那麼想來汴安,眼下卻不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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