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還縮手縮腳,怕他拿劍刺她,用雷劈她,連親一親他都要擋著他的眼睛,抱著壯士扼腕視死如歸的心態。然而此刻看著少年魔君害羞,她不僅不怕了,還心痒痒的。
原來竺宴年少時這麼純情啊,她更想逗他了。
「你之前說……」她沉吟著停下來。
燭光搖曳,橘色的光線晃動,少女眼中如有星光熠熠。
竺宴低眸注視著她,沒等到下文,忍不住問:「什麼?」
令黎眨了下眼:「那個禽獸。」
竺宴:「……」
「不對,是野獸。」令黎糾正道,「你沒事的時候經常觀察山間野獸嗎?」
竺宴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也不懂她到底想表達什麼,輕輕皺了下眉,又想問她到底來幹嘛的了。
但令黎這次沒給他機會,又繼續問道:「那根據你觀察,我之前做那個事,做對了沒有?」
竺宴素來通徹的眼眸里生出真切的茫然。
令黎:「我也是第一次做個事,不知道有沒有哪裡沒做對的。」
竺宴困惑問:「哪個事?」
令黎直直看著他的眼睛,在他問完之後,忽然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同時仰頭,吻上少年淺淡的雙唇。
少年垂於身側的拳頭猛地攥緊,手背上綻出青筋。
這一次,她沒有擋住他的眼睛。他的瞳孔放大,驚震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
少女閉著眼睛,鴉羽似的眼睫輕輕垂落,在不甚明亮的光線下,仿佛兩片羽翼一般,緊張抖動著。她一條手臂大膽地勾著他的脖子,一條手臂無處安放,僵直地垂在身側。
這個吻與白日裡兵荒馬亂的吻不同。
窗外月色溶溶,杏花瓣飄打著無形的結界,兩人身旁,木桶里裝著沐浴的水,熱氣蒸騰,在空氣里騰起一陣陣白霧,又被淺橘色的燭光打散。
令黎也只是說出來的話大膽,臉上看起來平靜,其實她一顆心噗通噗通,都快從喉嚨口跳出來了。但這種緊張和白日裡那種緊張也不同,那時她是害怕被他殺死,此刻她心裡知道他不會了,可不知道為何,緊張只多不少,心跳甚至比白日還要劇烈。
她貼住了他的唇,然後就一動不動了。睫毛抖著,心也抖著。
然而她用盡所有勇氣去親的那個少年,他與空氣一般安靜,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令黎仿佛被霜打了一下,有些喪氣,卻又沒有退開的勇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
她再次回憶起後世竺宴是如何吻她的,然後按照他的步驟,又回頭來撩撥少年時的竺宴。吻他的上唇,然後是下唇,舌尖輕輕撬開他的齒關,然後探進去……
少年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任她為所欲為,興風作浪。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身側的拳頭攥得更加緊。青筋高高凸起,筋脈分明,卻只是從始至終克制地垂於身側,沒有碰到她的衣角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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