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宴點頭:「本來就是為你做的。」
令黎:「為何要給我做這個?」
「方寸草現世,目的不明,我怕你會遇見危險。」
令黎心尖兒一熱,直直看著他。
「那你為何不肯好好教我?卻每日和我一起偷懶。」
「我想你每日都過來。」
令黎唇角彎了彎,又立刻忍住,接著問:「三日前,我也沒有彈得很糟糕,是不是?」
她真的非常介意這個!竟然說她在用臉彈!雖然她愛偷懶,但鹹魚也是有尊嚴的!
「嗯,你彈得很好。」
令黎:「那你為什麼要那樣說我?」
「我怕你發現我走神了。」
「走神?」令黎好奇問,「你走神到哪裡了?」
少年卻沒有再說話,目光深深看著她。
令黎正懷疑是不是這個術法時效過去了,就要再奏一回,卻見竺宴忽然起身,一步步往她走來。
十六弦瑟擺在案上,令黎席地而坐,竺宴走到她面前,坐到她旁邊。
令黎轉頭,困惑地看著他。
卻見少年忽然傾身,將她吻住。
令黎:「……!」
令黎下意識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這真的是那個傲嬌怪竺宴嗎!
之前她那個樣子吻他,他都仿佛沒有感覺似的,一動不動,無動於衷。後來還是她百般撩撥,他才主動了一回。
結果此刻,他卻忽然不聲不響,就如此直接走過來,直白地親她了!
令黎覺得自己的心瘋狂地往胸口撞,血液也滾燙起來,垂於雙側的手緊了緊,正猶豫著要不要抱住他,竺宴又輕輕將她放開。
額頭抵著她,他輕喃:「我那時,走神到了這裡。」
令黎的臉刷地紅了。
原來他一直想親她。
「那你為什麼不說……」她輕聲問,十分不好意思,因為心裡已經有下一句:其實我也想親你。
竺宴輕道:「你原就是沒長大的心性,我怕這一切不過是你一時新鮮貪玩,並不當真。」
「那你為何還要為我做燃犀鏡,還要送十六弦瑟給我?」
竺宴沉默下去,半晌,輕嘆:「即使明知你只是鬧著玩,我的喜歡也早已收不回來了。」
天地間格外安靜,連風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