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聽從了楚稚之言,將此事的真相隱瞞,只對塗曜說是他們二人合力將此人抓獲。
「看絲絛看出來的?」塗曜的眸光掃視陸徽,狀若無心的笑道:「朕還不曉得你是一個如此細心之人,竟然能將鄭國的習俗了解得如此透徹。」
陸徽心頭咯噔一下:「屬下也是之前見過,便稍稍留意了……」
短短几日,他幾次欺君,難免心虛。
塗曜卻沒再多說,看向那人道:「你是鄭國人?誰命你來刺殺朕的?」
那人目眥欲裂,罵道:「暴君人人得而誅之,又何曾需要別人指使?!」
塗曜冷冷一笑,已經不耐:「推出去斬了——」
「暴君!」那人被人拖著,嘴裡還狂罵不止:「活該你被騙得團團轉!你還不知道吧,楚寶華未死——」
他話音漸漸遠去,塗曜卻猛然抬頭,冷冷出聲道:「慢著!」
侍衛立刻停手。
塗曜緩緩走近,俯視那人道:「把話說清楚。」
那人冷笑,輕蔑道:「怎麼?萬人之上的陛下也有軟肋?楚寶華未死,你沒想到吧?」
塗曜能察覺到胸腔深處正緩緩的,如死而復生般開始跳動。
他一字一句道:「說出來!朕免你一死!」
那人冷冷道:「告訴你也無妨,大婚那日的山崖上,山石本就被人動過手腳,而且陛下不曉得吧,動過手腳的卻是兩批人,只是右相做下的事兒將前人所做完美遮掩了。」
塗曜眼眸緩緩眯起。
此事他也有所察覺,但因為無處著手,又加上戰事頻發,才一直被耽擱。
「此事和寶華尚存世間有何關係?」
塗曜想起那日的山崖,心中便是一痛。
「當然有關係。」那人冷冷一笑:「因為——一開始來雍國的便不是真正的寶華公主,眼看到了大婚之日,楚國那邊兒怕露餡,才讓她脫身而已。」
塗曜眸光一縮,冷冷道:「胡言亂語!寶華和楚國國君一看便是一母同胞,怎會不是真正的公主?!」
「那我就不曉得了,也許是找了個很像公主的冒牌貨搪塞你吧。」那刺客露出古怪的笑意:「我只是覺得陛下你甚是可笑可憐,被楚國國君耍弄,卻還和他聯盟,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所以我才忍不住告訴你此事……」
「閉嘴!」塗曜周身溢滿殺氣:「朕對寶華之情,對楚王之義又豈是你能明白的,你若再多言一句他們的不是,朕便讓你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