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望著襁褓里的兒女,唇角漸漸浮現一抹笑意。
本是父慈子孝的美好場景,偏偏傳來塗曜的陰陽怪氣:「你怎麼就知道是美人胚子?!」
那乳母望著楚稚,捂嘴笑道:「生父如此模樣,小皇子和小公主也定然是眉目如畫呢。」
「哼!」塗曜不知為何又開始酸了:「這也不能只看一人,萬一那人是個醜八怪呢!」
見乳母一怔,塗曜瞟了一眼襁褓里的兩個小狗東西,冷哼一聲:「哥哥長得如此美貌,這兩個小東西卻姿色平平,可見那人的確是個醜八怪!」
塗曜終於逮住了羞辱那無名畜生的機會,憤憤不平道:「而且一定是丑得慘絕人寰!要不然怎麼能拉低到如此地步!」
乳母:「……」
小皇子和小公主本來一直安安靜靜偶爾還會嚶嚶幾聲,塗曜話音一落,卻嗚嗚哇哇的哭了起來。
唯獨楚稚,只是吃吃笑著看著塗曜。
塗曜呆呆地望著依偎在床榻上的楚稚。
哥哥注視著自己,笑得那麼溫柔羞澀。
以至於塗曜一個恍惚,竟然生出了若這兩個孩子是他和哥哥生得該多好……
這個荒誕的念頭一起,塗曜便立刻緊緊握拳,逼退這個想法。
他怎麼會有如此可笑的念頭呢?!
和男人生子……如此荒誕可怖之事,他竟然生出了一絲絲憧憬?!
正在此時,安太醫也進來了,他將指尖搭在楚稚脈搏上把了把,眉目仍然有些憂慮:「陛下此番雖然有驚無險,但身子的元氣卻已受損,若是將養不好,更是要落下病根……」
塗曜立刻變了臉色:「你說清楚,生了那兩個老鼠一樣的崽子,哥哥的身子怎麼就會受損了?以後又有何妨礙?!」
安太醫忙道:「男子產子本就有風險,更何況是雙生子呢,陛下身子的確有些虛榮,但若是這段時日好好將養休息,也是無事的。」
塗曜望著楚稚蒼白得,如同小了一圈的臉龐,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此時的楚稚脆弱得搖搖欲墜,似乎自己眨眨眼就會消失一般。
塗曜不由得將楚稚的掌心握得更緊,輕聲問道:「那如何才是好好將養?」
說到這話題,安太醫的講究便多了,搖頭晃腦道:「比如不能受風,比如要多吃燕窩,阿膠類的補品,比如要每日按摩腰際,比如要心情舒暢,切莫有太多煩擾之事……」
安太醫一股腦說了不少,才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話說多了。
慢吞吞停下來,卻聽到塗曜的聲音認真響起:「只是這些嗎?安太醫沒有漏掉什麼吧?」
安太醫一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塗曜的認真,半晌才點頭嘀咕道:「只有這些了……」
這些若是能做到,那便是他家陛下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