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演了!」塗曜顫抖將他摁在闌幹上,夜風簌簌吹動袍擺:「你不是楚寶華,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陛下不願看孤如此是嗎?」夜色下,楚稚仍含著一抹從未變過的笑意:「可今夜,不是陛下親自……請孤來演的嗎?」
「你……」
塗曜心中一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幾乎覺得楚稚如此說,是故意報復自己了。
塗曜沉沉閉上雙眸。
是他錯了。
是他在□□上永遠慢半拍,那麼多事趕在了一起,他習慣了以最快速簡潔的方式處理……卻出了這麼個覆水難收的餿主意。
楚稚也是一國之君,也……有他的驕傲吧。
望著燈火下扮成公主模樣,宛如提線木偶般的楚稚,塗曜胸口驀然一酸。
塗曜靠在楚稚肩上,輕聲道:「從今夜起,往事便一筆勾銷,以往的種種……朕都盡數原諒你了,從今後,只有塗曜和楚稚,等收復了江山,咱們再舉辦一次盛會,煙火比這次的更璀璨,觀禮的百姓更多……到那時,只有阿稚和塗曜,好嗎?」
他再也不要讓愛人以假面示人了。
他只是渴望和他站在一起。
身份是天子也好,庶民也罷,面對的是祝福也好,是謾罵也好。
只要身邊是楚稚便好。
塗曜在心裡暗暗想著,這是最後一次了。
等到江山在握,他不會虧待他的阿稚的,他要像從前那般,將他捧在心尖兒上。
塗曜靜靜倚在楚稚肩頭,一將軍模樣的人卻匆匆走來,頓了頓還是稟道:「陛下,烽火台的二十四位守將已經到齊了,您看……」
塗曜的情緒已迅速平復下來:「朕知道了。」
他的額頭抵在楚稚肩上,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愛人的味道。
早就習慣了身邊有他,只有抱著才會安心。
沒關係的。
他門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虧欠也罷,誤會也好,時間都會撫平的。
「說好了,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塗曜最後在楚稚耳邊道:「朕還是喜歡你,阿稚,你吃定朕了。」
說罷這句話,塗曜眉眼便漸漸褪去情意,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