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好像买卖已经成了一样,桃夭笑,“那我回去同他商量商量。”
“他?”赵淑兰掩嘴一笑,“哪个他呀,这么快就是他了呀。”
桃夭见她笑话自己,伸手去挠她痒痒。
赵淑兰最不经挠,笑得发鬓松散,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捉住她的手,求饶,“好妹妹就饶了我吧!”
桃夭住了手,随即托腮望着正在院子里打闹的小娃娃,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淑兰甚少这样见到她露出这副神情,问:“成婚一个月了,感觉如何?他对你好不好?”说罢,伸手摸摸她平坦的小腹,“这里可有消息?”
对于她,桃夭向来是没有秘密的,闻言有些委屈地咬了咬指尖,“成婚到现在,他都不让我上床睡觉。”
赵淑兰愣了一下,抓着她上下打量好几遍,难以置信,“他是瞎了吗?放着你这样的美人儿竟然连床都不让上!”
又见她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叹气,“夫妻之间,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倘若一方太弱,总要受气,如何过得下去呢?”
桃夭连忙道:“他若总压倒我,我也让着他些。总归他一个好好的郎君肯给我做赘婿,是我占了他的便宜,他若高兴,怎样都行的。”
赵淑兰掩嘴笑,“满口压来压去,你也不知道臊得慌。”
桃夭不懂这有什么好害臊,托腮,“不过他说他总要走的,他还说他娶我是因为可怜我。”
赵淑兰皱眉,“你想要跟他过日子?”
桃夭点头,“我招赘婿,自然是要好好过日子啊。可他要走,我总不能拦着他。”
赵淑兰见她一直盯着院外的孩子,问:“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桃夭颔首。
赵淑兰想了想,“你附耳过来。”
桃夭赶紧把耳朵凑过去,随即摇头,“先生都不许我脱衣裳睡觉。”
赵淑兰更加惊讶,“他衣裳都不让你脱?那他自己脱不脱?”
桃夭想到这个也有些生气,“他自己脱了。”他都不晓得她穿衣裳睡觉都多难受。
“只许州官放火,倒不许百姓点灯!”性情泼辣的赵淑兰闻言都气笑了,她一向护短,拉着她站起来,“走,我去你家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宝贝疙瘩,竟欺负你到这个份上!”
她就不信那人要比莲生还好!
桃夭立刻颔首,“走,我带你去瞧瞧,你看了一定很喜欢他!”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宋家。桃夭推开院门,赵淑兰一眼就看到院子里那棵绿茵浓浓的枣树下坐着的一袭鸦青色圆领袍衫,眉目如画的郎君。
自从与陈壁安成婚,她也跟着见识了不少富贵逼人的人物,可这样文雅美貌,气质清贵的郎君她还是头一次见,脸不自觉红了。
难怪桃夭这样喜欢他,此人比着宋莲生有过之而无不及,且他身上那股子文雅气质还与宋莲生有一两分相似。
桃夭见赵淑兰愣住,轻轻推她,“你不是要替我好好说说吗?”
赵淑兰哪好意思上前,将她拉到一旁,悄悄嘱咐,“你夜里脱了衣裳钻进他被窝里,我就不信他还真就把你丢出去。”
桃夭迟疑,“万一真丢了呢?”
她不过亲了他一下,他就拧她的脸。
“若真是如此,他就不是个男人,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什么是银样镴枪头?”桃夭虚心求教。
赵淑兰见她什么都不懂,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就是一种不太实用的兵器。”
桃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赵淑兰又道:“他一看就不是个安生过日子的,你不若早些怀个娃娃,倒时他要走便由着他走。若是他真不能生,那现在就休了他。”
桃夭不懂他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仍坚决摇头,“那不行,就算是先生不能生孩子也不能休!”除非他主动要走,否则她绝不会不要他。
“我看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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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的皮相!”赵淑兰拿手指头在她光洁的脑门上戳了一下,“总之你先按我说得做,若是真有病,那就让宋大叔给他扎两针,这么年轻,肯定有得治!”
桃夭所有所思点点头,问:“为何要脱光?我穿件衣裳不行?”
饶是身经百战的赵淑兰被她闹了红脸,怎好与她说得太详细,只含糊,“总之你听我的就行了。”
桃夭重重点头,“我今晚试试!”
送走赵淑兰,桃夭回到院子里。
树下的谢珩头也未抬,“帮我倒杯热水。”
有些心虚的桃夭“嗯”了一声,一边倒水,一边拿眼角悄悄打量他,愈看愈觉得赵淑兰说的对。
这样的人,怎么都不像是要跟她长久过日子的,难怪怎么都哄不好他。
她一时想得入神,不小心烫了手,白皙的手指被烫的红彤彤。
谢珩终于放下书,抬眸看她一眼,“怎么了?”
桃夭连忙摇头,把手背到身后。
他皱眉,“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