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她的聲音和溫度,所以會對久違的氣息產生下意識的躁動。
蓋亞剛剛平息「情緒」的另一個「大腦」又開始焦慮了。
在玄千兩那隻壞手的惡意搗亂下, 另一個大腦的想法很快就占領了頭部大腦的高地, 他開始不能思考更複雜的東西, 只能被久違的感覺操控著神經和思維。
直到思緒沖入銀河的那一刻,他聽到玄千兩在他耳邊小聲呢/喃道:「想像這隻針管是你, 不好嗎?」
那一刻,滿腦子想要極致泄怒的他選擇接受了這個他原本根本不能接受的選擇。
於是在這一剎那, 他們完成了一場根本沒有任何接觸的聖行為。
·
月色下,古宅里空曠的南偏樓客廳內,蓋亞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雙手撐著臉,一言不發。
二十分鐘前,鬼迷心竅的他先給玄千兩轉了5萬元的現款,又將跑腿買到的凍傷藥和暖貼全都給了她。
等玄千兩走後,蓋亞才逐漸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不想回憶剛才注射針管液體那一瞬間的畫面,可是那個畫面卻在他獨處的時候反覆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在無法控制想要宣洩「怒意」的那一刻,手握針管注射的行為讓他感覺到了一種衝破禁忌的愉悅,可是隨著理智的回歸,折磨才正式開始。
一種難以形容的恥辱感、憋屈感和煩悶感不斷地吞噬著他,可是他又拿這些負面情緒無可奈何。
大量的痛苦折磨著蓋亞,讓他的意識模模糊糊地回到了半年前的地球——
他仿佛又看到了只穿著睡裙的蝴娜從沙發上爬起來,這個酒氣熏天人妖一抬頭,剛好看到了提前抵達自己別墅準備和自己出門約會的玄千兩。
當時的自己正在陽台上看書,唯恐天下不亂的蝴娜杜撰了他們二人的關係,等自己進入客廳中時,玄千兩用非常冷的視線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沒說一句話地轉身而去。
他立刻追上去攔玄千兩,他想解釋,可是玄千兩卻先他一步道:「一個有女友的男人無論任何理由都不能帶除了女友之外的任何陌生女人回家,就算是帶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姐妹回家,也只能帶三代以內的,因為三代以外在法律上算陌生人,你別揣著明白給我裝糊塗,所以別解釋,我不聽。」
說完,玄千兩一把推開他,開著車呼嘯離去。
那之後,玄千兩拉黑了他的所有聯繫方式,對他的解釋和道歉視而不見,甚至和白壽眉一起去參加了隔壁北川交通大學的聯誼晚會。
當時的他還很天真,覺得玄千兩像所有戀愛中生氣的女生一樣,在和男友賭氣,需要男友去哄,等著男友解釋。
可是,當他頂著寒風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她回來時,看到的卻是又一個又高又瘦的漂亮男生一臉靦腆地送蹦蹦跳跳的玄千兩走到樓下,然後羞澀地與玄千兩道別。
那一刻他意識到,玄千兩不是在賭氣,她是真的給這段關係畫上了句號,並且因為報復心理,絲毫沒有給這段關係的結束一個空窗期,而是迅速開始著手下一段戀情的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