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接近反抗軍了。」恰爾打斷海茲滿,聲音嚴肅了些道,「如果繼續下去,他們只要對新人類做出任何攻擊性行為,中央軍就會踏平這裡。」
「我知道。」海茲滿在恰爾對面坐下道,「所以我告訴過他們,不要隨意對新人類揮拳,你們這麼做只會平白無故地犧牲,未來不會有任何改變。」
「你要做什麼?」恰爾扭頭看向海茲滿,一臉困惑,「你一個第一軍退役的A+級軍官,不在十都裡面養老,來這裡培養舊人類,你想幹什麼?量變引起質變,讓他們去干翻新人類政權?」
「我說了。」海茲滿道,「這顆星球並不屬於新人類一個種族。」
「所以你就在養蠱?」
「這不是養蠱。」海茲滿卻道,「恰爾大人,您有沒有想過,愛都那邊,為什麼新人類和各種小寵物能夠相處得那麼好?尤其是紐城,冬季只要有個大晴天,滿大街都是出來曬太陽的小貓?」
恰爾想了一下回答:「那邊好像關於這方面的法律很多。」
「是,因為立法。」海茲滿道,「立法保護了這些比新人類柔弱的小動物,規範了城市對於這些小動物的責任,也約束了新人類在養育他們時需要承擔的代價。
正因為如此,那裡的新人類才會和小動物之間相處得非常和諧,即使不是一個種族、即使能力懸殊,但依舊能夠非常和諧。
而我希望的就是,新人類能夠通過立法,把應該讓渡出來的人權,還給這顆星球上和我們有同等居住權的其他種群。」
「你瘋了?」恰爾下意識脫口而出。
讓渡舊人類的權利?那城市誰去建設?螺絲誰去擰?廉價勞動力上哪找?
全靠機器人嗎?
可那麼多的機器人萬一發生故障又要誰來修呢?
「恰爾大人,您知道什麼樣的父親在老去之後,會因為懼怕兒子取代自己成為新的『父親』,成為自己的統治者去壓迫與奴役自己,而變得懼怕老去嗎?」海茲滿突然問起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
「一個曾經在兒子幼時,用殘暴去奴役與壓迫兒子的父親,會非常害怕老去和變弱。」
恰爾垂下眼,他大抵知道海茲滿的意思。
「而這樣的父親,就是我們這樣的社會。」海茲滿道,「就是我們這樣一個,底層邏輯始終是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新人類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