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奴役別人,我們在把其他種族『物盡其用』,所以我們自己也不敢停下腳步,因為壓迫別人的人,會特別害怕別人會反過來壓迫我們。
我們給了我們族群底層民眾遠高於其他族群的優沃生活,我們新人類就算再沒有本事,也會因為『至少是個新人類』而不會被餓死,還能過著相對體面的生活,對吧?
我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讓你即使生活在底層、即使平庸、即使痛苦……也要明白你已經比其他種族優越很多了。
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麻痹你,讓你永遠相信你的父親、擁護你的父親,永遠不會背叛你的父親。
可是,恰爾大人,您痛苦過嗎?」
恰爾的心臟漏掉半拍,下意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味道有點怪,應該是他喝不慣這種廉價茶葉。
「我痛苦過,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痛苦,尤其是在第一軍那種精英部隊中任職時,我非常痛苦。」海茲滿道,「如果說聖女的痛苦是來自於我們的壓迫,是在社會意義上生育價值完全凌駕在人權價值之上的痛苦,那麼我們的痛苦,就是來自一種更隱晦的痛苦。
我們只有兩條選擇:逃離父親,被父親拋棄,被整個社會徹底視作失敗者去嘲笑與踐踏;亦或者面對父親、殺死父親、然後成為新的父親。
可是,無論做出哪個選擇,我們都沒有逃離父親的詛咒,我們都治不好做為兒子時受過的傷。」
「所以,我只是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們能逃離這個詛咒。」海茲滿看著窗外奔跑的舊人類道,「做一個溫柔開明的父親,用愛與包容去灌溉出一個……一個同樣充滿愛與溫柔的孩子,那麼父親也便不需要畏懼衰老與軟弱,因為他知道,不會再有人來殺死他。」
恰爾是有觸動的,但也只是有些觸動,他很快就用冷冷的話語打破海茲滿美好的憧憬道:「父親有一萬個孩子,只要有一個心生異端,在溫柔的灌溉下開出了暴戾的花,那麼之前的所有溫柔與努力都會功虧一簣。」
「可那是後人需要思考的事情了。」海茲滿道,「我現在所想做的,只是讓新人類注意到這個星球不光屬於我們這一點。」
「所以,你就用了同樣極端的手段培育這些舊人類。」
「我很慚愧,雖然我對未來充滿憧憬,但現階段我只能想到這樣的手腕。」海茲滿道,「中央政府不會平白無故讓渡權利,必須讓中央政府感覺到恐懼才行,而能令父親恐懼的,只有父親的方式。」
「說來說去,你這不就是在培養反抗軍嗎?」恰爾站起了身子打算離開,他可不想在這裡久留,萬一被牽扯到其中,之後的事情會很麻煩。
「很抱歉耽誤了您的時間,讓您聽了我這麼多廢話。」海茲滿也跟著站起了身子,「但是,在離開之前,我還沒有為您展示我們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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