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會因為任何人的離去而停止轉動,可無助的情緒卻隨著這種無意義感被不斷地放大。
「我該去期待什麼,爸爸……」
月伯無力地滑跪在窗邊。
「我還能去期待什麼,爸爸……」
……
雪越來越大了,逐漸遮蔽了月伯的視野。
他仿佛又回到了兒時的大雪中,站在一片白色的天地中旋轉,找不到出口與方向。
直到一抹紅色出現在他的面前,剎那間點亮了他前方的世界。
於是,月伯開始奔跑,他拼命地跑向冰天雪地中唯一的一縷顏色。
「玄千兩!」
月伯撲入大雪中,抱起懷中已經幾乎沒有了生命跡象的女人。
「玄千兩!玄千兩!」
月伯大聲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這一刻,他一直難以被調度的情緒,忽然榱崩棟折,山呼海嘯而來。
他不想失去玄千兩。
無論是基因的他,還是人格的他,在這一瞬間,仿佛曾經困擾他的難題再也不重要。
只是名為月伯·該希亞的新人類,不想失去眼前名為玄千兩的女生。
她是他的朋友,她是他的戰友,她是在風雪中願意與他合奏《月光》的琴伴,她是對她說「沒關係,我們一起看沿途風景」的那個人。
「玄千兩!玄千兩!」月伯大聲地呼喚著對方的名字。
察覺到耳畔的聲響,懷中的人稍微動了一下,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月伯這才在驚恐中鬆了口氣。
雪太大了,月伯全新的發色和瞳色讓玄千兩一時半會兒沒有認出他,緩了幾秒,懷中人才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道:「好殺馬特哦,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聽到玄千兩這時候還在開玩笑,月伯頓時又無奈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