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言「嘖」了一聲,說:「學校真摳。」
武萱萱感慨:「誰家高中校園的操場連個燈都沒啊!」
把這茬給忘了的辛易晴:「果然,我們學不了電視裡面那種瘋狂的高中生。」
「對。」孫不言附和:「學校不給提供條件。」
武萱萱忽然沉默,然後低聲不自信地說:「也可能,咱們學校沒錢。」
辛易晴:「……」
她覺得這句話真相了。
孫不言悲傷地吸了口氣,問:「那還去嗎?」
「去吧。」辛易晴先一步走進去,同時說:「我回來之前,是2023年,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剛好是我們這一屆學生大學畢業的那一年。」
她這話題開得極為突然,武萱萱和孫不言不禁一怔,然後趕緊追上去,安靜地一左一右跟在辛易晴身後隔著一點點的位置。
雖然學校沒錢,不能給操場提供一個亮堂堂的環境,但是這天夜裡月光很亮。
於是操場上也有一點點光亮,足夠他們看清眼前的路,也足夠他們看清身邊的人,還像他們做過的許多古代詩詞鑑賞閱讀題一樣,不經意間奠定了一種哀傷空寂的基調。
「我就是沒有特殊情況的那類人,學制不是五年,沒被延畢,也沒有考研,順利畢業。」辛易晴說:「然後,花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順利找到了一份工作。」
辛易晴笑著說:「一切都很順利。」
「直到我入職。」
她停頓了一下,還是笑著,但話語間難掩苦澀,說:「這是我變成現在這樣的開始。」
「公司和學校不一樣。它要我給它提供利益,特別特別多的利益……像是無底洞一樣,怎麼都填不滿。如果我做不到,它就覺得我一無是處。」
「可在工作的那三個月里,我基本上沒達到過他們的要求。」
「所以,那三個月,在他們眼裡,我一直都一無是處。」
「它不會刻意地辱罵我,但是會否定我,打擊我,然後試圖掌控我。」
「廢物——這是他們口中,我最常見的形象。」
「就這樣,我感覺自己以前學到的一切東西都有了問題,我開始對那些產生懷疑。」
「我覺得學習不能改變命運。」
「……我什麼都改變不了。」
說到這裡,辛易晴停了下來,似乎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她好像把一切都說完了,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甚至連她自己都恍惚了,因為把她打敗的,歸結起來,竟然就只有這幾句話。
辛易晴不由失神,某一瞬間又想起她之前的那個懷疑,到底是不是她自己太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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