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阿拓勒也沒有人敢給他那麼甩臉子,偏偏他還上趕子,被牧喬這麼甩了五個月。
他怎麼著也得收一些報酬了吧。
牧喬沉默地看著他,緩緩握緊了拳,袖中的匕首已經滑到手腕處,貼著她的肌膚,一陣冰涼。
莫日極走近她,帶著十足的壓迫,眼裡的欲望呼之欲出。
就連小狗崽子也感受到莫日極身上陰鷙的氣息,叫了起來,咬著他的衣擺,往後扯,不讓他靠近牧喬。
但它的力氣實在太小,反而被莫日極拖著往前。
莫日極走到離牧喬極近的地方,貼著她的足尖。
牧喬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氣。
難怪今日發起瘋來。
莫日極的眸色暗沉下來,他俯下身,粗糲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
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拇指在她的唇瓣摩挲,探入其中,蹭過唇內,感受著其中的嬌嫩觸感,微濕。
牧喬向後仰去,下意識抿唇,想要將他拒絕在外,卻不想將他的手指包含進更深。
莫日極凝著她的唇,聲線低啞幽沉:「你不想做,就用它來幫我。」
牧喬將匕首抵住他的心臟,威脅道:「想死就直接說。」
莫日極靠近她的動作一頓,感受到匕首尖端在心口處抵著,他勾唇笑了起來,語氣調侃:「這么小氣啊。」
莫日極故意往她身上傾倒得更近。
匕首划過他的衣服。
「……」
莫日極的手指有混合了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還有極淡的血腥氣。
牧喬不想殺他,給自己平添麻煩,但他要是非找死——
就在他們僵持之間,忽然,有一道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可汗!」那海騎馬疾馳而來,喊道,「部落里出事了!」
聞言,莫日極瞬間直起身,臉上沒了和牧喬調情時的挑眉逗弄,恢復嚴肅,他還拎得清什麼是正事,什麼是消遣。
他翻身上馬,走時,還忘對牧喬道:「乖乖等你男人回來。」
牧喬:「……」
莫日極匆忙走後,牧喬沒有回帳,而是坐在營地的篝火旁取暖。
她的目光望著阿拓勒主部落的方向。
這是那海第一次如此慌張地來營地找莫日極,牧喬不知阿拓勒出了何事,但今夜必定不太平。
夜風微涼,吹來時,將牧喬散開的頭髮拂起,篝火冒出的火星子時不時燎到她的發尾。
牧喬不在意,燒著了就用手拍一拍。
倒是啞女在她身邊半跪著,十指插進她濃密的綢發里,攏了攏,輕順兩下,開始幫她編起頭髮。
左右各編了一股,在背後中間繞起來,其餘的頭髮也就不再隨風飄起。
牧喬注意到,被拴在營地圍欄邊的疾風今夜格外焦躁,不斷踏著蹄子,扯著拴住它的繩子,最後竟然將繩子掙脫了,朝牧喬發出陣陣嘶鳴。
牧喬意識到疾風一定是感知到了什麼,否則不會如此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