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喬猶豫片刻,伸出手,讓她把脈。
顧晚按著她的手腕,垂下眼,把脈把了許久。
「將軍的脈象確實比之前要穩定,心悸發得也會更少。」
顧晚笑道:「若是將軍又發心悸,再來找我,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中了蛇蠱。」
她的笑裡帶著揶揄。
牧喬輕抿唇,被顧晚這樣淡定的表現給迷惑了,難道真是她想多了?
怎麼可能……
若真是她想多了,為什麼陸酩那一夜裡,那般瘋狂。
還是說,他本來就是瘋子?
牧喬離開顧府,決定再觀察一個月。
若是她沒有中蛇蠱,沒有人能操控得了她,當然是一件更好的事。
這一個月里,牧喬依然沒有感受到任何像以前那樣隱隱的心悸。
牧喬逐漸放下心來,不再去想蛇蠱的事情,相信了顧晚說的,所謂蛇蠱不過是逸聞,並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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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段時間裡,陸酩上朝的時間越來越短。
還魂丹維持的生命時間已經走到了最後。
他變得越來越虛弱,靠大把大把的人參補藥吊著。
最後他連走也走不動了,只能坐在輪椅上。
他不上早朝的時候越來越多。
牧喬在朝中逐漸把持了話語權。
她對皇權的壓制越來越明目張胆。
陸酩卻好像恍然未覺。
牧喬自覺她不可能當真瞞過陸酩。
或許陸酩在等她自掘墳墓,又或許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這些把戲。
她弄不明白陸酩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想明白,只是更加謹慎地在朝中布局。
直到中秋節前一日的早朝上,陸酩忽然宣布,他要御駕南巡,命牧野監國。
朝堂之上,牧喬和他對望,他漆黑幽沉的眼睛裡,看不明任何的情緒。
陸酩南巡的日子在中秋節之後。
中秋節這一日,又是百官同慶。
牧喬照例推掉了在太極殿的設宴。
她這些年的生活過得太動盪,不知何時又會不安定起來,所以對這樣闔家團聚的日子,格外珍惜。
阿音又長大了許多,講話比以前要更通順,吐字也更清晰,哭鬧的次數少了很多。
她已經知道怎麼樣不通過哭,使用更輕易的方法得到她想要的。
尤其是沈仃,被她折騰得團團轉。
有些時候,牧喬覺得在這一點上,她實在是太像陸酩,好像天生不用教,就工於心計。
原本牧喬以為她在宮裡跟太傅學習會不適應,但結果卻出乎牧喬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