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克萊恩沒有任何表示。這是別人的處世之道,他不喜歡卻不至於指手畫腳,反正他又不是對方的上司,他不管對方的升遷任命。
克萊恩端正地坐下,摘下軍帽擱在桌面上。副官隨之坐下,拿出微型翻譯器從桌面推向邢以芮,再用手指指自己耳朵,示意他戴在耳朵上。
邢以芮沒有伸手拿東西,反而嘲諷地直接用聯邦通用語說:「你們帝國人審訊都不知道找個會外語的嗎?是不會嗎?」
他譏笑:「用機器翻譯,不怕二手信息錯過重要情報?」
副官剛拿出另外兩枚翻譯器,還沒來得及戴上,沒聽懂邢以芮的話,他把其中一個遞給克萊恩。
克萊恩掃視一眼,微微擰眉,壓低聲線用帝國語問副官:「你不會聯邦語?」
副官頓時心一沉,誠實回答:「不會。」
克萊恩接著問:「其他人呢?」
副官含糊說:「這個……我不太清楚。」
他很清楚跟著克萊恩做副官是他可遇不可求的升級跳板。他很害怕克萊恩這會兒把他趕出去,換一個懂聯邦語的進來。
邢以芮見對面兩人自己聊上了,他又沒戴上翻譯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心下煩躁,忍不住拿起帝國人提供的翻譯器。
克萊恩餘光注意到他的動作,立刻指示副官:「記錄。」
邢以芮不懂帝國語,至少在克萊恩離開聯邦前他並不懂,這一點克萊恩原先只有九成把握,現在倒是能篤定了。
既然邢以芮需要藉助翻譯器聽他們說話,那克萊恩就不必刻意改變聲線,他身邊這位副官演技不太好,剛才又驚又愣的表情換個心思縝密,或是刑訊專家來必然會覺察不少信息。
副官聽話地打開審訊室內的攝錄儀器,同時用記錄本做重點紀要。
克萊恩則看向邢以芮,主動問話。「情報人員告訴我,你是聯邦前元帥的孫子,第二軍團長的副官,軍銜上校。可是我看你的銜章,現在似乎是中校,你降級了?」
對著故人,克萊恩一開口就直刺人家痛處。
邢以芮的本來就是比較容易被挑撥情緒的年輕人,一邊聽著翻譯器里傳來的AI譯音,一邊聽到機器聲沒有覆蓋住的原聲,簡直是雙重的陰陽怪氣。
他當即用找茬的心態審視克萊恩,然後就發現對面是位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