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珍貴疑惑地走近兩步,覺得不對勁,又走近兩步到余多身邊,俯下身仔細看,又聞了聞,這才發現她頭上不是血,是紅墨水。旁邊她的暖瓶倒在地上,紅色的水就是從暖瓶里流出來的。
「怎麼回事?」許珍貴手足無措,只好茫然地問。
「我也不知道。」余多還是很淡定,示意她退後一步,不要踩在水上,「我早上洗頭,從暖瓶里倒水的時候沒注意。」
「你沒喝吧!」許珍貴問,「不小心喝了就糟了。」
余多搖頭。
許珍貴立刻反應過來,有人在余多的暖瓶里倒了紅墨水。水房裡暗,她倒在手上頭上才發現,就接了水蹲在旁邊試圖洗掉,正好被許珍貴撞見了。
「……我也沒有熱水,怎麼辦呢?」許珍貴有點手足無措地問她,「你用涼水洗頭會感冒的,我給你找個毛巾吧。」
「不用了。」余多說,「你不是偷跑進來的嗎?馬上打鈴了,趁別人都沒出來,你趕緊走吧。」
許珍貴回到宿舍,大家都還沒起床,她站在窗前桌邊想了想,伸手翻了祝安安的抽屜,都是些護膚品和文具,還真有瓶剩了一小半的紅墨水。
祝安安起來去水房洗漱的時候人已經逐漸多起來了,水房的地上也沒了紅墨水的痕跡。許珍貴站在她背後一聲不吭,她擦完臉直起腰嚇了一跳:「幹什麼?鬼鬼祟祟的。」
「你用紅墨水幹什麼了?」許珍貴問。
「什麼啊?我沒有紅墨水。」祝安安張口就來,「我連鋼筆都不用。」
「對啊,你連鋼筆都不用,你抽屜里的紅墨水是幹什麼用的?」許珍貴說。
祝安安翻了個白眼,又看看周圍。「你小點聲。」她說。
許珍貴滿臉不悅:「你是不是看余多不順眼?」
祝安安很大聲地甩了一下毛巾,轉身穿過洗漱的人群回宿舍:「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怎麼了?她這個人,油鹽不進,跟她說話她像聾了一樣,三句話憋不出個屁來。賀堯為什麼成天跟她這種人混一起,我是搞不明白。」
「你搞不明白你就去禍害別人?」許珍貴跟在她身後,氣不打一處來,「你往她暖瓶里倒墨水,萬一喝了就出事了!你太過分了!」
祝安安橫了她一眼:「怎麼了?喝了又不會死。誰看見是我弄的了?我連她一根汗毛都沒碰。我的手腳很金貴的,那是舞蹈家的手腳,將來要上保險的……」
「祝安安!」許珍貴厲聲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