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許珍貴說,「解解恨就行。為了你姐,儘量當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吧。這兒也沒啥人,除了我,也沒人觀賞你見義勇為。」
鄭前程就收了手,李楷在地上挪了幾下,連滾帶爬地跑了。
「你看,他還能跑!」鄭前程過去把許珍貴從地上拉起來,惋惜地搖頭,「我還是太保守了。要不是你總說我暴力……」
許珍貴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他就不說了。
回家上樓,許珍貴問他:「你姐知道你又打他一頓嗎?」
「什麼叫又打他了?我上次根本就沒打他,」鄭前程又反駁,「就碰了他一下。」
許珍貴有點擔心:「你要是把他打壞了,他不會報復你吧?」
「你借他幾個膽子都未必敢。」鄭前程說,「是我姐把他嚇出來的。你可沒看到她剛才那樣,拎著菜刀,像個戰士。」
回到家裡,鄭家爸媽和剛才李楷在的時候那瑟縮的樣子判若兩人,又開始和稀泥地勸慰鄭家悅。
「別撕破臉。再怎麼說,也好聚好散吧。」她媽說,「你把孩子打了,他也挨了頓揍,算扯平了,以後誰也不欠誰。」
「什麼話?」鄭家悅一說話,撕破的嗓子把剛進門的許珍貴嚇了一跳,「這怎麼能扯平?這是一回事嗎?今天如果不是鄭前程揍他,招呼他的就是我的菜刀!」
雖然嗓子像破鑼,但鄭家悅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硬氣地說話。剛動完手術兩天的她,站在屋中間,一手叉腰,一手揮舞著一直緊緊攥在手裡沒有放下的菜刀。這形象別人看起來滑稽又怪異,但她心裡卻充斥著從沒體驗過的興奮,拿起的這把刀充滿力量,被震碎後再拼起來的自己,也仿佛重生一般擁有了新的希望。
「你來了!」一看到許珍貴,她激動地揮舞菜刀迎上來,嚇得許珍貴連忙小心翼翼拈了她的菜刀,轉移給鄭前程,鄭前程轉移給他爸,他爸轉移給他媽,總算安全放回了廚房。
「你快歇歇吧,看你這一頭虛汗,臉色都發白了。」許珍貴硬是把她按到沙發上坐下。
「他走了嗎?」她問。
「……走了。」鄭前程看了一眼許珍貴,簡略地答。
「要是把他揍到走都走不動就好了。」鄭家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