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
林瑩,你活該。
庚帖給了陸澤,很快就卜了個天作之合,開始走六禮。
婚期定在了九月里,重陽後。
倒也不算急,因為林瑩的嫁妝也是從出生就開始攢了,早就備齊了。嫁衣都繡好了,就等著她及笄說親發嫁呢。
基本上是來頂轎子就能抬走的狀態。
陸澤出手大方,給的聘禮十分豐厚。
林夫人長吁短嘆,又道:「家底應該是不薄的,畢竟那麼能……」
林大人「咳咳」起來,林夫人回神,把「刮」字給吞下去了。畢竟這以後是自己女婿了,這麼說女婿不大好聽。
既訂了親,按規矩女孩子就不能在亂跑了,得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待嫁,做針線。
林瑩的針線是極爛的,都是嫂子們幫著做。
但她只要不吵不鬧大家就謝天謝地了。這個小姑子實在是溺愛太過,膽子太大,嫂子們看她活得恣意,並不十分喜歡。
總算是要嫁出去了。
林瑩這些日子可以說是過得又麻木,又不真實。
總覺得跟做夢似的,她就要嫁給一個三妻四妾孩子一串的男人給人當後娘去了。
這跟她之前給自己的後半輩子規劃的「調/教夫君以達成一生一世一雙人成就」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陸澤那個人,顯然不是她能調/教得了的。
以他的強勢和手腕,林瑩很懷疑自己婚後是要被他規訓成一個溫良恭儉讓又三貞九烈以夫為天的賢妻良母的。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日子就一天天過去了,一轉眼就是八月,再一個月,她就要嫁給陸澤了。
這天她沐浴完上床,想到以後的地獄開局、糟心日子,睜著眼看著帳頂,根本睡不著。
再想到陸澤這王八蛋男人,直恨得咬牙切齒。
好不容易剛有點睡意,忽然窗欞上傳來「篤篤篤篤」四聲輕響。
林瑩一怔。
窗扇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黑色人影翻了進來。
林瑩剛想叫,那人已經捂住她的嘴:「是我。」
竟然是小處男。
林瑩扒開他的手,壓低聲音:「你怎麼還在京城?」
年輕男人訝然:「我不在京城要去哪裡?」
「你被錦衣衛追緝,」林瑩說,「我以為你要亡命天涯呢。」
年輕男人無語,道:「你話本子看多了。」
他坐在床邊,問她:「你怎麼要嫁給陸澤?」
說起來這個事,林瑩就怒從心起:「還不都是你!」
要不是他半夜逃亡逃進她房裡,陸澤又怎麼會看到她,又怎麼會見色起意,最後莫名其妙要娶她。
都怪他!
林瑩氣得踹他。
年輕男人知道她氣惱,陸澤大了她十二歲,一堆妾室孩子的老鰥夫,父母雙亡還命硬克妻,肯定不是她想嫁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