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臉上掛著和藹的一層皮子,笑道:「如此。」
「自然。」洛懷珠望了一眼天邊淺淺的月,笑道, 「阿舅可曾用過飯?戌時將至,不知郎君是否在等候,我先回院子了。」
她福身行禮, 朝沈昌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昌一動, 她便提起裙擺往裡走去。
二人於迴廊分兩邊走去,隨著微紅燈盞撞入黑暗之中。
回到院子,沈妄川支走書童, 阿浮才長長舒一口氣:「嚇死我了。」
沈妄川看向她:「發生什麼事情了?」
院門外還有護衛守著,阿浮只得低聲把今日的事情簡要說一遍。
她覺得懷珠阿姊真是厲害, 每日懸崖上頭走蠶絲一般,還能面不改色,嫣然淺笑待之。
聽完此話,沈妄川張嘴想要說「此行太冒險了」,可轉念一想,他們本來就是走在刀尖之上,何時何事不危險,便又閉上嘴巴。
囁嚅片刻,見洛懷珠已然卸去妝容,才道一句:「萬事小心。」
洛懷珠忽地聽到這麼幾個字,有些莫名,片刻才明白他是在回應方才阿浮所言,淺笑點頭。
「多謝,我曉得。」
她讓阿浮帶上寢衣,前去耳房沐浴更衣。
沈妄川避嫌,跑到裡間臥榻坐下,隨手拿了本書看著。
書上方正墨字,半個也沒有入眼。
啪——
書被丟到案桌上,震得桌上蓮花銅盞燭台微微震動,灑落燭花。
沈昌理了理褶皺起來的袖子,指著桌上擺好的筆墨紙硯,道:「查到什麼,都畫出來。」
一身皂衣的護衛恭敬行禮,後退兩步,坐到桌前畫了半個時辰。
沈昌細細看過,問了一堆問題,讓護衛點頭搖頭回應。
「這麼說來,江南的確有一個叫洛懷珠的人在山間廟宇養病多年,五年前才讓即墨蘭帶走。」他屈指敲著桌面,「莫非洛懷珠便是即墨蘭故去阿姊的遺腹女?」
他閉了閉眼,長嘆一口氣。
不對。
又似乎一切都能對上。
這種直覺和線索完全對不上的感覺,讓沈昌隱隱覺得身上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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